李香君笑道:“罰公子人在金陵卻不識我李香君”,這話說的很有傲氣,卻不讓人反感。
易寒苦笑一聲,“確實該罰,只是既然罰我,你為何要喝”。
空杯落桌,“罰人者自罰一杯”,已是先乾為敬,淡淡的看著易寒。
“姐姐,你饒了子寒哥哥吧”,醉波心疼易寒道。
易寒心中無奈,醉波這妮子到底是疼我還是在逼我,本來還有挽回的餘地,若是不喝,可真是當眾丟人了。
李香君笑道:“妹妹求情,姐姐自然會聽,公子隨意吧”。
易寒卻不領她的情,開玩笑,要女人放過你,說出去,他易寒的面子往那擱,硬著頭皮將酒喝完,酒一下肚就感覺有些暈眩,剛剛喝了一輪,現在又連飲三杯,還真的吃不消,這李香君果然是酒中豪傑,片刻間六杯入肚依然面不改色。
醉波連忙拿起手帕替易寒擦拭額頭上的熱汗,妙眸卻跑了出去給易寒端來一杯茶水。
李明濛道:“易兄,要不我們回去吧”。
易寒擺手道:“哎,才剛高興呢,怎麼現在就會,我們來行酒令吧”,剛剛被李香君逼的如此難堪,不找回點顏面,豈肯罷休。
李明濛見易寒如此說,定是有些打算,道:“那我來想個酒令吧”。
李香君道:“既然要行酒令自然是公平一點”,香君便喚跟班的老媽進來,吩咐道:“你去將我書架之上的酒籌拿來”。
李明濛與易寒對視一笑,看來這李香君要玩真格的與男子爭個輸贏。
半響,老媽取來,眾人見那是滿滿的一桶小籌,一根大籌。
李香君先抽出那大籌給眾人看,籌上刻著“勸提壺”三個篆字,下注有兩行楷書,內容是:“此籌用百鳥名,共百支,每支各有名目,籌上應行何令各有說明,不贅於此”。
眾人傳看一圈,李香君把酒籌搖了一搖,遞給易寒,“易公子,你來抽上一支吧”。
易寒隨意一抽,往小籌看去,刻著篆書“鳳來儀”三字,兩行旁註是:“用《西廂》曲文,鳳字起句,第二句用曲牌名,第三句用《詩經》依首句押韻,韻不合者,罰酒一杯。
背面還有內容,“鴛鴦飛觴,用鴛鴦二字”。
眾人輪番看了一遍,除了易寒,李明濛,李香君神色態若,餘人皆一臉愁色。
青樓女子《西廂》倒也常看,這曲子更是熟悉,只是最後這《詩經》對她們卻有點難了,還有就是這一句還要依首句押韻,對她們來說可真難的很。
醉波道:“好難哦,我恐怕應不出來,要不我不參加了吧”,其餘幾女也紛紛附和。
第二十章 秦淮風月(四)
這酒令就是要人多才有氣氛,易寒笑道:“不如這樣吧,我與李兄依照規則,你們幾人這最後一句任何詩詞均可,卻要押韻,如何”。
幾女聞言大喜,這就簡單了許多。
易寒朝李香君看去,笑道:“這香君卻要跟我們一般”。
妙眸問道:“為何”。
易寒哈哈笑道:“我們不能不識香君,香君卻也不能讓我們小瞧”。
李香君處之泰然,笑道:“自當如此”,眉頭之間帶著淡淡傲氣。
易寒道:“那我就先來說一個,“鳳飛翱翔,朝天子,於彼高岡”。
眾人譁然道:“好”。
李明濛笑道:“易兄你再說鴛鴦二字”。
“只羨鴛鴦不羨仙”。
鴛鴦二字剛好數到李香君,也不知道易寒是有意還是無意。
李香君微微一笑自飲一杯,思考起來。
易寒催道:“快快說來,說不出來可要再罰一杯”。
痴珊瞥了易寒一樣,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