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這手都染黑了。”再一瞥,見到地上摔成兩半的硯臺,故作恍然大悟的說,“啊,原來是打翻了硯臺,難怪。你們辦公也太粗心了,該叫個宮·女來伺候才是。這樣子去參加宴會可不成,不若你們重新換一身衣服,臣妾先行一步,替你們在父皇那兒告聲罪?”
太子聞言,高懸的心啪嗒一聲掉了下來,連忙點頭,強撐著一張笑臉送歐陽慧茹出帳,待她走遠了,這才放鬆緊繃的身子,長舒了口氣。
今日好險,若真讓她聽了去,少不得要費一番周折控制住她,若一個不慎,沒控制住,將事情鬧大到父皇面前,到時,等待劉文清的只有一個死字。
想罷,太子後怕的看向劉文清,見到對方寬慰的笑容,心情瞬間恢復安定。
☆、西山圍獵
為反抗太子的強逼,劉文清不得已砸了硯臺,事後還差點被歐陽慧茹聽去,心情大起大落,頗為疲憊。
他匆匆辭了太子,面色陰沉的回到自己營帳,對等候在帳內的隨侍低聲問道:“讓你找的女人找到了嗎?也該讓完顏璟舒緩舒緩,不然,憋得狠了難免失去理智。上次他就看上了皇姐,幸好皇姐適時被調到完顏不破身邊,避過一劫。”
那小廝抬起頭來,露出一雙暗含陰厲的雙眼,“回太子,人找到了,已調·教妥當,今日就安排到完顏璟身邊去。”
劉文清點頭,語氣陰沉的開口,“可不要像吳氏那樣,把持了兩年的毓慶宮,分分鐘就交回到歐陽慧茹手裡,還落到被打入冷宮的境地。可惜,由她安插的釘子也一併廢了。哼,女人心大了就難控制了,腦子也更加愚蠢!”
那小廝叩首,告罪道:“卑職辦事不利,請太子責罰。這次定不負太子所託。”
劉文清揮手,面色不耐,“算了,這次就饒了你,沒有下次!伺候孤更衣吧。”
撇開劉文清的籌謀不談,歐陽慧茹離了太子營帳,走出去老遠,確定周身無人後才定定看向身側的秦嬤嬤,告誡道:“嬤嬤,今日的事,你什麼都沒聽見,暫且也不要告之父親讓他擔心,我自有主張。咱們只過好咱們的日子,坐穩這太子妃的位置就成,沒了男人,我還有權利和地位,你說是不是?”劉文清早晚是要對付,卻不是現在,待她和丞相混熟了再進一步籌謀,不然,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秦嬤嬤憐惜的看向淡定如斯的小姐,重重點頭道:“嬤嬤都聽小姐的。”小姐怕是早就知道了吧?不然今日也不會那麼鎮定,更不會三番兩次的告誡她們莫要爭寵,只爭權利。還是小姐看的明白,若真跟太子硬碰,今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秦嬤嬤是歐陽丞相特意派來輔佐歐陽慧茹的,為人非常精明,極會審時度勢。歐陽慧茹對她的應變能力很滿意,臉上露出幾分輕鬆的笑意,慎重道:“如此,小雨那裡就託付給嬤嬤了,儘快讓她轉過彎來,莫要露了端倪。若讓太子知道咱們偷聽,他有千百種辦法可以整治的咱們開不了口。”
秦嬤嬤心中悽然,面上卻極為鎮定的點頭應諾。莫怪小姐最近成長的這樣快,原來她私下裡竟承受著這樣巨大的苦楚。腦補完畢,秦嬤嬤心都揪痛起來。
兩人一個一身明快,一個心事重重,心情天差地別,表情卻都輕鬆自若的來到會場,正正趕在宴會開始的點兒上。
“太子妃休息的可好?太子怎麼沒同你一道?”伸手叫起行禮問安的歐陽慧茹,世宗眉眼含笑,語氣極為溫和的問。
“啟稟父皇,太子臨行前不小心汙了衣衫,需重換一件,特讓兒媳先行前來告罪。”歐陽慧茹懶得替完顏璟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老老實實的答道。
坐在世宗下手的歐陽靖宇捂臉:這孩子,說話咋還這麼老實,不曉得替太子遮掩一二。
太后和世宗偏就喜歡她的這份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