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帶隨行人員,您的護衛隊先行開道,一個人不能隨意外出以防不測,您要出去,我先去向師兄報備一下吧!”
我冷冷道:“怎麼地,我還成了犯人了?出門都要別人批准?”
如氳乖覺地閉了口。
我轉身再次往外走,只走兩步,卻在繁花疏密下,看到站在那裡的雋永身姿。
真是奇了怪了,一晚上我盼呀想的,愣沒看到個人影,今兒個都吵到這份上了,怎麼反而陰魂不散了?
我忽視這個秀美絕倫的身影,側身想要繞過去。
“去哪裡?”聲音清冷如同天邊的雪山,沒有校場的怒火朝天,卻依然淡漠疏離。
我抬頭,花木扶疏間的透出的光影綴在他蒼挺的身軀上以及瑩百如玉的臉上,彷彿一副工筆細描走筆精準。
一簇光點,暈在他光潔的額頭,如同金砂神印,襯得他仿若天人,四周搖曳生動的花木,只是為這位仙人裝點的飾品。
他好美,可惜,卻又好冷漠,虛幻神秘,漠視人間。
“不敢打攪侯爺,侯爺自便!”我學著用一種冷漠的口吻,無視他驟然發白的指節道。
“咦?大家都在啊,正好正好,今兒個是古陽廟會,熱鬧著呢,一起去看看!”謝悠然爽潔明朗的聲音突然從一邊冒出來,打破了一庭的寂靜。
他走到戎風面前,一把抱起他:“小傢伙跑的倒快,不是叫你等我?”
戎風張牙舞爪在他懷裡扭動:“不要你抱啦,我要娘抱!”
“別動,小祖宗,一會街上人多,你娘會累的,而且廟會上有戲臺子雜耍唱戲,謝叔叔扛著你好看戲!”
戎風歪著他精緻的小腦袋想了下,額頭的硃砂痣在陽光下燦爛萬分:“那好吧!”他停止了掙扎。
謝悠然招呼我們:“走吧走吧,一起去,蘭英,如氳,都跟上跟上。”
在一大一下兩個咋咋乎乎的活寶指揮下,節制府走出一大群人,和一隻狗。
七十八 廟會
一行人從佔據一條街的官衙府宅出了街口,進入臨風大街。
貫穿城南北主幹的大街臨風街寬八丈,長有十幾裡,雖無京畿繁華,但此地各族人混居,大街上行人服飾各異,爭奇鬥豔,卻令人目不瑕接,各種族人老少,穿著各自特色服飾,配著環佩叮噹,講著俚語,彷彿置身一個民族熔爐。
各色小吃,飾品,糕點攤,帶著濃濃的少數民族氣息,吸引八方來客,一時間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戎麓常有戰事,被孫湯定又壓制了很久,如今得以解脫,竟至萬人空巷,這麼個小小的廟會,因為卓君侯行轅駐紮,老百姓覺得太平無事,紛紛趕著出來,感受久違的平和熱鬧。
及至年關,本就是家家戶戶置辦年貨的時節,各自商販也抓住了機會,極盡買力的吆喝,整條街直至廟會堂內,人山人海。
我們一行人,最前面的,是謝悠然和騎在他肩上的戎風,兩個人在前面大呼小叫,後面,是如氳和單蘭英,略顯沉默地走著,時不時看看四周的貨品,如氳個性沉穩不足為奇,奇的是單蘭英,居然也如此,以她平日裡咋呼的個性現在卻只是看,真是奇怪。
更多的,是兩個人瞅著中間的我和卓驍,不作聲。
我默然行走在街上,懷中抱著小那吉特,四周的喧囂在我看來,如同隔著個冰牆。
這是因為我側身幾步不遠處的卓驍。
他含英咀華的身姿,行雲流水地漫步在街頭,雖不復殺人魅的熾烈,但冰凍三尺的凜冽,排冰破土的氣勢卻讓他身邊的人,生生畏懼,自發的離他三尺距離,硬是擴出一條寬敞的路來。
而他曠世絕俗的風采,雖一介簡袍也掩不住的俾睨使他永遠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