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周嫣所說,和沈家彆扭難受的十幾年相處中,唐意濃為難,沈御致何嘗不難為。
他有多疼她,她就有多有恃無恐。
“御致哥哥對不起,又對你發脾氣了。”
唐意濃的聲音輕,看他微微擰了下眉,很快又平整。
房間裡只有各種儀器“滴滴答答”的清脆聲響。
坐在病床邊,唐意濃畫起了畫。沈誠像是熟睡一般並無病樣。
這一晚她畫了幾十張,沈誠的坐姿、肖像、睡著的模樣,還有在沈家大廳吃飯時的場景。唐意濃把記憶裡所有關於他的東西,都畫了下來。
最後那一張,神使鬼差的,竟然畫了媽媽穿婚紗的模樣,對著一個男人的背影目光灼灼,但背影始終沒有回頭,徒留一紙的遺憾。
唐意濃打盹兒醒來的時候,病床上的沈老爺子竟然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你醒了!”
唐意濃急忙起身叫醫生,膝蓋上的畫紙四處散落,沈誠目光所及,一眼就看到了畫著自己模樣的紙張。
“你還好嗎?醫生馬上就來。”唐意濃用身背去試了試額頭的溫度,鬆氣,“不燙,看樣子是過關了,咦,你在看這個?”
撿起地上的畫,唐意濃把它推近些,“我晚上無聊畫的,像不像?”
沈誠的眼裡竟然有了淚光,張嘴喊她,“……女兒。”
醫生悉數推門進入,唐意濃退到了人群外,一聲不吭的離開了病房。
她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決定先回馮家。
掏出手機,奇怪,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關了機。
天大亮,陽光活躍人間,照在身上精神不少,簡訊提示沒完沒了,扎堆似的響不停,一數,竟然上百個未接來電。
全部都是危安的。
剛想回撥,電話殺到,陶明非的號碼來勢洶洶,她沒好脾氣的“喂”了聲。那頭呼吸沉重,一句話差點讓唐意濃暈倒。
陶明非說,昨晚聯絡不到她,擔心她出事,危安連夜回國,今早五點剛下飛機,快車駛往醫院的途中,危安……
出車禍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能寫虐,能寫小白文,能寫情深不壽,也能寫遺憾種種
可以虐身虐心,也可以悅心悅眼,關鍵時候還可以寫!H!
親身實踐身臨其境,不貴,只要一朵花。
大!甩!賣!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哪裡來的瘋子?不知道?大概是精神病院大門壞了吧,嘻嘻嘻)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急救中心。
唐意濃逮著護士問情況,自己心急表達不清,護士不明所以。她脾氣暴躁,“聽不懂話還是怎的!我問你出車禍的往哪兒送了!”
本是唐意濃理虧,但她發起怒來實在過於明麗懾人,小姐脾氣不是一兩天了,嚇的小護士唯唯諾諾,“在,在你後面。”
唐意濃一回頭,就聽到裡面哭天喊地的嚎啕,她眼一熱就往裡衝,最裡邊的病床,醫生正在給人蓋白布,搖頭嘆息宣告死亡,一旁的人哭著喊少爺。唐意濃整個人都懵了,踉蹌到床邊撲通跪倒在地。
“危、危安。”她不知所措的叫著,趴在白布上直哽咽,“你怎麼這麼傻啊。”
她“哇”的一聲大哭,毫不顧及形象。直到有人戳她的肩,一下沒反應,兩下三下越來越重,唐意濃紅著眼扭過頭,“陶明非。”
他似笑非笑,越過肩膀往後看,唐意濃瞪大雙眼,“危安!”
看了看左邊病床,再看看右邊意氣風發的男人,除了額上纏了一圈紗布,看起來正常極了。醫生恰好進來,“江正的家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