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看了一下：&ldo;等著。&rdo;
門關上了，零繼續抖著身上的雨水，在寒噤中看著身後雨濛濛空蕩蕩的街道。
一陣急促腳步聲之後，門大開，葉爾孤白走出來：&ldo;曹若雲先生！一直在等您！可以說今天一整天僅僅是為了等您！……認識？&rdo;
零看了一眼這張幾乎天天要見的臉說：&ldo;不認識。&rdo;
&ldo;非常熟悉。&rdo;
&ldo;也許您看每個中國人都長得一樣吧？所以我也覺得您非常熟悉。&rdo;
葉爾孤白笑：&ldo;是的是的！請進。&rdo;
零隻好進去：&ldo;要回信？&rdo;
&ldo;回信？&rdo;葉爾孤白拍著零的肩，結果雨水濺到了自己臉上。
應門的洋人接過零的雨衣。
葉爾孤白擁著零的肩往裡走。
零頗不習慣地看看自己的肩膀，他不習慣被這般待見。
零坐在葉爾孤白對面，隔著一張桌子。零看著窗外的雨，他永遠不知道卅四也在他坐的地方坐過，那天也在下雨。
葉爾孤白又一次在看那封信，更多時候是越過信紙打量著零，似乎沒有要回信的意思：&ldo;曹若雲先生？&rdo;
&ldo;嗯？&rdo;
&ldo;本人？&rdo;
&ldo;本人。&rdo;
&ldo;您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rdo;
&ldo;一切掙錢的事情。&rdo;
&ldo;中國人總是那麼會給人留面子。是的，一切掙錢的事情，最掙錢的事情。有一種錢是錢的屍體，因為你們的政治和時局無法流通，而我向我的上帝祈禱，讓它復活。你當然明白我的意思？&rdo;
零心不在焉地聽著，他現在的注意力在葉爾孤白的身後，一張曹小囡的照片被鑲在精緻的相框裡，從其角度看多半是偷拍的。
&ldo;洗錢？&rdo;
&ldo;是的。所以……&rdo;葉爾孤白注意到零的目光，轉過身把曹小囡扣了，&ldo;我的愛人，她很愛我。&rdo;
&ldo;很好。&rdo;
&ldo;所以……曹先生，能否專心？&rdo;
&ldo;好的。&rdo;
&ldo;所以……你準備給我多少？&rdo;
&ldo;啊？&rdo;
&ldo;十萬？&rdo;
零瞪著葉爾孤白。
&ldo;不可能少於八萬，你要知道。&rdo;葉爾孤白認為零不友好的目光是代表不認同，&ldo;要知道你要從我這裡中轉的是五十萬！你手上砸了整整五十萬錢的屍體！&rdo;
零仍然瞪著他。
第14章
66
湖藍很狼狽，全身都淋得濕透了，上半身還有點人樣兒，下半身卻濺滿泥垢，他是獨自徒步走回基地的。
青年隊攔住了湖藍。
湖藍等待著驅逐或者被槍殺。
&ldo;先生叫你去。&rdo;一名青年隊員說。
用一條假腿從昨夜直走到至今的湖藍忽然振作了起來，他甚至還能加快步子。
&ldo;先生不在屋裡，在南小院審共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