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北皇暗中回朝,與賀蘭達成同識。
北皇將皇位拱手讓給賀蘭,條件是賀蘭交出白筱,否則便公然出現在眾臣面前,廢后除根。
“我明日便回京。”
風荻接過白筱手中信函看過,眉頭一擰,“賀蘭當真糊塗,北皇的話也信得?北皇指望從他口中得到你的下落,只要他咬死不說,雖然會遭些罪,性命卻是保得住的。”
“話雖然這麼說,便也事不宜遲。”白筱苦笑,賀蘭家散人亡,自已又受了這許多年的罪,在她看來,一切都是‘權’,只要有‘權’就有一切。
北皇是她心頭鋼刺,北皇一日不除,她心裡一日不得安穩。
偏偏她又除不了北皇,現在自動上門,許她江山,只求白筱。
賀蘭不管是真想將白筱交給北皇,還是緩兵之計,在這過程中設法除了北皇,都勢必對曲崢下手。
曲崢的處境可想而知了。
她回去也得好幾個月時間,一來不知北皇有沒有這個耐心,二來不知曲崢承受得了將面對的那一系列酷刑。
“古越那邊可有訊息?”這麼大的事,古越不會不知。
“古越會暗中設法保曲崢不死,卻不會將他救出,而讓自已現在就與北皇正面衝突。”風荻也是頭痛,“明日上路,你的身體……”
“我沒事。”白筱輕嘆了口氣,古越是國君,凡事都是以大局為重,什麼人都可以舍,何況曲崢還只是北朝的人,而不是他們南朝的臣子,保曲崢不死也是為拖延時間,尋找對付北皇的時機,絕無私情而言。
青兒咬了咬唇,手背在身後扭著衣角,“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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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慢慢轉醒,醉酒的一額頭痛得象是要裂開。
昨晚容華獨自回宮,雖然得知白筱母子平安,卻仍是喜憂各半。
雖然他與容華可以同娶白筱,但自從那次知道白筱心裡所想,自已在她心目中終究只是一個影子,一個與容華酷似的影子,便再沒能釋懷。
他酒量原本極好,但情緒低落,酒量就大不如從前,這幾個月獨守宮中,也沒少醉。
既然白筱心裡容不下他,就指望白筱與容華能有個好結果。
沒想到容華也是獨回,由此可見,與白筱也是無果。
他生性豁達,也不由的升出些絕望。
容華酒量也很好,卻並不好酒,昨夜竟難得的拉了他放開的喝了一夜。
至於是什麼時候醉的,他不記得,只隱隱記得從小到大,容華第一次說那麼多話,第一次跟他說,覺得很累……
也是第一次看見自已兄長眼角含了淚,喝到最後,他分不清到底是誰先醉,但他知道容華也是醉了的。
抬手去揉漲痛的額角,方發現手腕被束縛著,一動不能動。
費勁的睜眼看去,兩隻手腕竟用牛皮筋牢牢綁在兩邊椅子扶手上,陡然一驚,完全醒過神來,抬眼見對面容華正捧了個茶盅悠然的將他看著,迎向他迷惑的目光,微微一笑,“醒了?”
“你這是做什麼?”古越濃眉皺緊,背心爬上一陣寒意。
容華放下茶盅,端了身邊備著醒酒湯過來,“喝了吧。”
古越雖然過去極少醉,但每次多喝了,只要容華在的時候,總免不了幫他備上一些醒酒湯,所以他對這個味道再熟悉不過。
換成過去,定是想也不想的一口氣喝下,這時卻將臉避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白筱……”
容華也不迫他,將碗放開他身邊茶几上,“她沒事。”
古越掙了掙手腕,然牛皮筋從他手腕,一直纏到手肘,他就是一身的功夫,一時間也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