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對不起,是媽媽沒用。”她想強忍著淚,卻還是哭出了聲,“媽媽想帶著晴天過一輩子,可是媽媽沒用……對不起,晴天。媽媽要不了你……不然,連加夜和彌月,媽媽也保不住了……”
就這麼呆坐了一個晚上,直到天色微微泛起了一絲蒼白的光亮,佐藤玲試圖小心地抽出自己被壓麻的腳,卻不想懷裡的晴天也跟著微微動了動,皺著眉頭似乎醒來的模樣,連忙小聲道:“晴天,吵醒你了嗎?”說著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好像臉看起來有些血色。
“嗯……”她雖然坐直了身子,卻一臉沒睡醒的模樣,半合著眼睛含糊問道,“幾點啦?”
“不早了,我也該去上班了。”
“哦……不對,等等!”似乎猛然間清醒過來,晴天慌忙從地上摸著摸到副眼鏡,戴起來,雖然困得依舊不怎麼睜得開眼睛,口齒卻已經清晰了很多,“媽,我昨晚忘記跟你說了……你今天能請假嗎?我前兩天聯絡了一家幼稚園,今天星期一,你直接帶他們去辦了手續就可以先借讀進去,檔案什麼的以後再辦。總把加夜彌月他們放在家裡,我做姐姐的也不放心啊。”
佐藤玲的眼裡有一絲狐疑:“晴天,你到底……”
“我以後再跟你解釋。還是先去叫那兩個小傢伙起床吧。”早上起來腦子可真不靈光,她乾脆走為上策,溜出了房間。
事情能這麼容易的辦成,當然其中要謝謝忍足侑士和跡部景吾的幫忙。
待會兒送了加夜和彌月去新幼稚園,她也是時候該回東京去了。
這是她和忍足侑士說好的。
中午和媽媽吃了頓飯,分別如期而至。佐藤玲不笨,看著遠處街角靜靜停著的豪華轎車,她只是安然地笑了笑,平靜地伸出上臂輕輕擁抱了下晴天。
“晴天,要聽話啊。”
被媽媽的懷抱擁著,鼻息裡都是親人的味道。晴天閉著眼睛用力地點了點頭。
“忍足侑士……是這個名字吧?”佐藤玲低聲說著,“那個男孩子,他對你很好,你不要總是衝著他發脾氣,有他肯照顧你,媽媽也放心。”以她對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兒的瞭解,又怎會不曉得晴天對著自己的親生父母會充滿多強的怨恨。她只要求自己的女兒還有人能照顧,也好讓自己少一分牽掛。忽然想起一個名字,佐藤玲不由得脫口而出,“對了,國光呢?”
“國……光……”晴天的嗓子抖了幾下,幸而她閉著眼,不曾有人能透過她的眼來窺探心思。“嗯,他當然……是在東京啦。”
“他是個很好的孩子。還有他能照顧你呢,這樣,媽媽就放心了。”
晴天在她的肩膀上蹭了幾下,笑著抬起了頭:“媽媽,我一有空就會來看你跟加夜和彌月的。那……我走了。”
她一邊揮手一邊倒退著走,又聽得佐藤玲連聲囑咐:
“缺了的功課記得補好。”
“我知道啦。”
“冬天多穿些,可別只顧著好看了。生病可就麻煩了。”
“嗯嗯,知道的知道的。”
“別再耍小孩脾氣了。”
“嗯。嗯,知道了。”
“晴天……也別再和你爸生氣了。”
最後一句,她卻只當是沒有聽見。
她坐進了車裡,忍足看著她,低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司機開車。
一路無言。
他頻頻從後視鏡裡看著她平靜無瀾的臉,儘管他平時都不是愛多嘴管問他人私事的人,這時候卻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試探般:“你……”
“嗯。”她接了一句。又是沉默。
“彌月的身體好了嗎?”
“好點了。那個渡邊醫生很負責,說是以後讓我們定期帶彌月去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