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哭笑不得,白貞很照顧這個傻小子,顯然在背後教了洪牛不少東西。連“不恥下問”這樣“難以理解”的高深法門都傳授給了洪牛。不過依我看,白貞是對“牛”彈琴。看他今日的表現就清楚了。好好一個“不恥下問”,到了洪牛嘴裡反到變成“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
“徒弟,是師父不對啊!剛才我是不小心噴你一臉茶水的。”我抱歉道,洪牛一聽,急了,“不師……師父,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我擺擺手道:“其實呢,雖然不恥下問這個成語是個稱讚人的話,但稱讚別人的話只對對別人說。而你自己則只能這麼做,而不能這麼說自己。你明白麼?”
洪牛一愣,好半天沒反應。我追問道:“明白了麼?”洪牛傻傻地搖搖頭,“不明白!”我一手摸頭,暈了。不明白你就說呀,還裝模作樣想個半天?唉,還真是個傻小子!
接著我好好地將不恥下問這個成語的來龍去脈給講了一遍。只可惜洪牛一說三不知,於是我們從“不恥下問”談到什麼是“地位”,什麼是“學問”,什麼叫“虛心”,什麼叫體面。總之一個不恥下問短短的一句解釋:向地位、學問不如自己的人虛心請教而不認為有失體面。竟然花費我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
第一百六十七章 慾海翻騰(八)
清晨,我一覺醒來,只覺得神輕氣爽,舒服非凡。
“師父!”一聲大叫傳來,好象地動山搖,整個船倉似乎者晃了一晃。我大怒,朗朗乾坤,太平世界,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敢來吵我。莫非?
還沒等我掀起被子,船倉便抖了三抖,轟的一聲,我那搖搖欲墜,昨天才修好的倉門自外而內屍橫地上,一條黑壯大漢如泰山壓頂般衝了進來。“師父!”大漢搖動他獅子般的大頭,一腳踏在破碎的大門上。我一陣難過,哎,可憐的門呀,才陪了我一個晚上呀。
“師父,不……不好了,出……出大事了!”洪牛這傻小子渾然不見我已鐵青的臉色,結結巴巴鳥語道。
“鬼叫什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天塌下來還有我這個個高的師父頂著呢!”我大吼一聲,昨天給這傻小子惹出的一肚子邪火到現在還沒消呢。我正哀嘆,想我徐正氣聰明一世,怎麼會糊塗一時,收了個蠢笨如豬的豬腦袋如徒呢?卻想不到這豬頭一大早又來聒臊!
洪牛這傻小子給我吼得一愣,以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道:“發……發現敵船……”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師……師父,村……村長說發……發現敵艦!”洪牛怯怯地道。
“你怎麼不早說!”我如一陣狂風般從洪牛身邊刮過,人已經衝出房去。洪牛使命地揉了揉大眼,“乖……乖乖,師父的輕……輕功,好歷害!”
冬天暖洋洋的太陽照耀下,我們左側後方幾里遠處三艘巨大的五桅帆船正朝我艦急速使來。我放下望遠鏡,遞給一邊的白貞,問道:“你確定它們就是荷蘭紅毛鬼?”
白貞已經見過紅毛鬼一次,是矣這次我特意把她叫來,認一認那三艘船。白貞看過後又將望遠鏡遞給尹氏兄弟,然後才對我說:“回稟主人,奴婢敢以項上人頭擔保。他們確是荷蘭船無疑,其中的一艘,我以前見過一回,絕對不會有錯。”
我擺擺手,“沒那麼嚴重!白貞啊,你每次說話怎麼老是談到‘死’啊?這樣不好,聽到沒有?以為不許你這麼說話。”
白貞臉一紅,忙不迭點點頭。我突然問:“我娘那兒有人照顧沒有?”白貞道:“有青兒照顧著呢!”我又問:“我娘還在睡麼?”白貞答:“聽青兒剛才說,昨夜夫人她醒過來一次。吃了些點心,喝了碗粥後,便又睡下了,到現在還沒起床!”
我點點頭,“讓青兒好好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