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好累。
“我的細細可是長安城第一舞伶吶!他敢不在乎你!J花喜蘭哪裡容得寶貝兒受氣。”臭小子,我非要把他找出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不可,竟敢不在乎咱茶坊的鎮店之寶!“
“蘭姨,他說不定回洛陽成親去了。”她的心酸楚得難受。
“洛陽?那我就派人到洛陽去,掀翻了洛陽也要把他找出來!”花喜蘭鐵了心跟他卯上。“偷走你的心後就想一走了之?天底下沒那麼便宜的事!”
“蘭姨,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偷過我的心,是我自己想偷他的心卻沒偷著。也許,他訂親的物件比我好過千倍吧。”她真想看看他訂親的物件是誰?她好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擁有他的心。
“誰能比我的細細好?除非他眼睛瞎了!”花喜蘭完全是老王賣瓜的心態。
蘇合香本想笑一笑,卻笑不出來,眼淚又不自主地滾滾滑下。
“細細,別哭了,你哭得蘭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花喜蘭抱著她,輕輕撫摸她的背,就像兒時哄她時那樣。
蘇合香的淚落得更兇了。她真的不想哭,一點兒也不想,但眼淚卻不聽她的使喚,拚了命的就是要跑出來。
花喜蘭深深嘆息著。她要找孫玄羲的念頭是堅定的,她是真的想看一看,到底他有何本事偷走她寶貝兒的心。
“長樂坊”聲名遠播的花坊主一出馬,想在長安城中尋出一個人來,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這日,花喜蘭乘著彩飾流蘇的車輦來到了崇義裡的一間小宅院前,窄小幽暗的深巷中停了她所乘的華麗馬車,顯得異常突兀。
孫玄羲看見豐豔如牡丹的貴婦來訪,心中微微吃驚。
花喜蘭緊盯著孫玄羲看,目光直接而銳利,彷彿想用力看穿他。男人她見得多了,但是像孫玄羲這種沉穩內斂、渾身透出一股大山曠野般清靈之氣的男人,她倒是不曾遇見過。
“你就是孫玄羲?”他的黑眸深如古井,讓她看不清裡面蘊藏著什麼秘密。
“是。”他漠然看著貴婦人,高高的寶髻斜插著金步搖,兩頰眉間貼著花鈿,一身豔色牡丹,華麗得連斗室都耀亮。他心中困惑著,明明不曾見過她,卻為何有種熟悉之感?
“你怎不問問我是誰?”花喜蘭挑眉。這男人不懂禮儀的嗎?
“是你來找我,你自然應該告訴我你的身分。”他不疾不徐地說。
花喜蘭愣住。就這一下,她已明白蘇合香為何傾心於他了。這孫玄羲與一般的凡俗男子實在大不相同,從披散的頭髮、簡單至極的灰袍、以及他說話的方式,全都沒有規矩,正合了蘇合香那不喜受束的性子。
“好。”她倒是頭一回被男人弄亂了方寸。“我是誰暫且不用對你說,我是來問你關於蘇合香的事。”
孫玄羲微訝地看著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怎麼又讓這名字給打亂了。
“你該不是蘇合香口中所說的蘭姨吧?”他猜道。
“她跟你提過我?”花喜蘭又挑了挑眉。
“提過幾次。”他實在不願再去開啟已被他封匣的記憶。
“好,你叫蘭姨倒也好聽,你就叫我蘭姨吧!”她對孫玄羲有了好感,便也乾脆。
“花坊主,找我何事?”他不肯與蘇合香再有牽扯,距離堅定地維持著。他心裡暗怪“合春號”老闆不守信,明明已經答應他不把他的住處隨意告訴別人,結果還是讓人知道了。
“你這臭小子,真是給臉不賞臉!”花喜蘭寬袖一展,不滿地插腰瞪著一臉冷漠的孫玄羲。“說!我家細細到底哪裡配不上你了?”
“不,是我配不上她。”他眼中有淡淡的惆悵。
“你有這樣的覺悟倒好。”她玻а鄢蜃潘�!胺湊�壹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