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瞥見心不在焉的紅衣,心裡盤算著怎麼把她的話給套出來。
“陪我去絨花堂走走吧。”我拿著茶碗簌口,邊擦著嘴角邊淡淡說到。
靜梅打量著我的面色,試探的問道:“絨花堂那邊都是下人居住,二奶奶去……”
紅衣臉上有些尷尬,低著頭不出聲。我笑道:“左右今天是沒事做了,我得多去院子裡走走,老悶在房裡也不是個事……便走去那邊看看吧……”
二人不敢多說什麼了,只准備了薄披風給我披上,隨著我一道過去。
穿過兩條長廊,經過佛堂前的草園子,前面就是絨花堂了。不理靜梅對我如此熟悉地形的詫異只顧走自己的,惠喜,她進楊家不過一年時間,而且是從未進過絨花堂的。
看著這條路,我有種唏噓的懷念,我在絨花堂,住了整整十年,回憶往日,仿如曇花一現,我的榮辱、幸福和痛苦都在這裡經歷的,如今想起,卻如彈指即過。
我站在草園子上,手在額頭搭了個涼棚眯著雙眼打量絨花堂的大門。今日的太陽還是很好,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不知是被驕陽的光焰灼的還是別的什麼。
前方,似乎有個修長的身影,周身都度著金色的光線,我看不清那搖擺著摺扇的是誰,這場景,出奇的熟悉。
那個影子慢慢度到我身邊,拱手問道:“問二奶奶好。”
我唇角立刻扯出一絲笑靨,鎖定那如女子一般的臉:“東方先生,今日怎得閒前來?”
東方語堂收起摺扇,玩轉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扇子還是初次見時他那副梅景圖。他道:“大公子書信前來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省親,我估摸著送信的人還沒來,又在衙門裡聽到訊息,所以趕來稟告老太太一聲。”
楊越澤要回來了?他已經多少年沒回來了?已經有七、八年了吧?他這次回來做什麼?
這些都不重要,他回來與我無關,就算他來之前我還沒走也無所謂,我與他,自是不會有什麼交集的。
“東方先生怎麼會來絨花堂?”我這才想起自己來幹什麼,我是要來這裡逼問紅衣的,可是,東方雨堂來做什麼?
冰山雙手合十;心裡默唸三遍:
不收藏的姑娘長肉肉;不給票票的姑娘長黑頭~~哦也~!
………【第三十二章 你是怎麼勾搭上二爺的】………
東方語堂神色有些閃躲,道:“隨意走走,竟不想走到這裡了。”我不信他,卻不想與之過多糾纏,於是點點頭,命他下去了。
走進絨花堂,一路見我過來的丫鬟家僕都好生奇怪,卻也恭謹的向我行禮,我一味微笑頷首,直走去我以前住的那個小房間。
還未走到那門口,紅衣就愈加顯得侷促不安,雙手在衣服角絞著邊兒,我只做沒看見,在那陳舊的杉木門前停下。靜梅卻然知道,見我欲推門,急道:“二奶奶,這……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哦?”我奇道:“為何?”
“這……那個……這是以前那個人住的……”
我不理會,執意推開了門。一股熟悉的香味傳來,是楊官身上的味道。環視房內,一應物件整齊乾淨,沒有絲毫雜亂。惟那面小銅鏡換了個更大的,我故意看向身後抖擻的紅衣,也不著急問她,這件東西看看,那件東西摸摸,然後緩緩在妝臺前那張椅子上坐下,徐徐道:“怎麼這屋子還住著人麼?”
紅衣本已懼怕至極,我這樣一問,再也忍受不住的全身顫抖,當下腳一軟,“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邊磕頭邊道:“二奶奶息怒……二奶奶息怒……”
她磕頭的力氣極大,似乎在刻意表示自己的驚訝與誠懇,我懶懶一曬,一派無謂聳肩:“這話是怎麼說?莫不是,你如今住在這裡了?”
她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