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不讓眼淚流出來。
“對不起,我走。”童三三黯淡了雙眸,默默垂下眼瞼,低啞地說了聲,便快速轉身,去拉車門。
葉天梵還在想,剛才一個有些瘋的丫頭片子,怎麼突然就變了一個人了?
還沒等他回神之際,“碰”的一聲關上車門聲,他心頭一慄,望向車窗外,只見那個小巧清秀的身形,將包頂著頭上擋雨,慢慢往前走。
他一瞥身旁那張車椅下,是她的傘。
不知被什麼牽扯著,他發揚了紳士風度。
立馬解下安全帶,拿起地上的那把傘,匆匆開門而下,在她身後叫,“喂……”
三三腳步一頓,心裡一喜,猛的回頭,望著車旁挺俊的他皺著眉宇,她又楞了幾秒,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僅僅一個“喂”,甚至沒有名姓,就讓她絲毫不敢遲疑地傻跑過去。
她抬起頭,沒骨氣地朝他呵呵一笑,有點像個唯唯諾諾的女僕,“還有事嗎?”
他不屑一挑眉,懶得動唇,將傘徑直塞進她手裡。
她又是一喜,捧著那把傘的手,激動地輕輕顫抖,仰起臉,想對他說句謝謝。
然而,他已利落轉身。
然而,只剩響亮的關門聲。
她抿緊了唇,透過未闔的窗戶,有些痴傻地望著坐在裡面的他,看到他淡淡瞄了一眼她,輕輕一笑而過,好像在嘲笑她的這身狼狽。
來不及眨眼,車子已發動,留給她一團嗆人尾氣。她咳了幾下,差點咳出眼淚來,久久才平下心氣。
捋了捋微溼的發,用袖子擦了擦臉頰,朝遠灰的天空扯唇一笑,打起傘,姍步而行。
第一次有著期盼迷戀的男人,第一次想去觸碰呵護的男人,還未來得及細細憧憬,卻已被狠狠扼殺。
*
沒多久,童三三就收到安然的請柬,三天後,安然在維也納中心露天草地上舉行婚禮,並邀她當她的伴娘。
她當然是願意的,喜滋滋地忙答應了,還說要送份大禮給安然。
同一天,葉天梵打電話給童三三,約她出去喝下午茶,還說找她有事。
三三想,找她有事,無非是因為安然的事,她收到請柬了,他鐵定也是收到了。
無論她有千百種理由可以決絕他,最後她還是點頭,說立馬過去。
“仙蹤林”茶語咖啡廳,環境溫馨,茶點一流,最宜情侶來,可是他們又真是情侶嗎?
他看著她徐步而近,簡單的米色風衣,乾淨的藍牛仔,簡單的白球鞋,清湯掛麵的乾淨直髮,這身普通的打扮配合她平庸的五官,似乎再合適不過了。
他盯著她緩緩坐下,壞壞一笑,將單子遞到她面前,“要吃什麼?上次相親,都沒請你吃東西,這次算是補償。”
“一份抹茶慕斯,一杯茉莉花茶。”三三沒看單子,直接說。
葉天梵叫來服務生,點了她要的兩樣。
童三三看他目光灼灼盯著她,覺得有點不適,想了想,忍不住噙著生疏的語氣,問道,“葉四少,你找我來不是請我喝茶這麼簡單吧?有什麼事,說吧。”
葉天梵心裡有些不適,指腹一刮過自己鼻端,挑眉一笑,“怎麼叫葉四少?你不是叫葉大叔的麼?”
童三三頓了頓,輕輕蹙眉望著他,怎麼她問一,他答二,簡直莫名其妙。
她鱉鱉唇,白了他一眼,“葉大叔,那是我叫男友的愛稱,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幹嘛那麼叫你?”
葉天梵笑笑,看著她有趣的表情,模樣看似秀氣,實質內裡也是個蠻勁十足的丫頭。
他聳聳肩,握住她擺在桌上的手,斂著壞笑,道,“誰說我不是你男朋友的?”
童三三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