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面上赫然一燻,火辣辣的,頃刻漲紅了臉:“還……還好……”
快速低下頭,極力躲避著當前的尷尬,可無意間一瞥,又看見他被水打溼的胸口,膚色凝若脂玉,她臉上的紅暈又深了一度,連掩飾都掩不住。腰上的手握的很緊,勒的她幾欲窒息,這樣面對面地貼著,不禁又冒出了一身的熱汗。
“子……子混,你能不能鬆手?”
他聽完一笑,反而加重勁道,將兩人的身體又靠近了幾分:“從今以後,你是不是該改口?”
“夫……”她費勁全力吐出半個字,便再也說不下去。
謝混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眼中笑意更勝:“真的不叫?你可別後悔。”說著,他猝然在她肩上輕咬一口,君羽防備不及,像被燙了一下般身體猛然繃緊,心就劇烈地跳動起來。
彷彿被逗樂了般,謝混趴在她肩上,突然“嗤”地笑了出來。君羽又羞又惱,氣急敗壞地在他背上狠捶一通,濺起滿臉水花。
笑過一陣,謝混終於勉強撐起身子,忍俊不禁道:“罷了罷了,不鬧了。這裡太悶,跟我回房可好?”
君羽一聽“回房”兩個字就發毛,斷然拒絕道:“不好!你這個色鬼,誰要跟你去。”
他豁然大笑,將她一把橫抱起來,無限曖昧地說:“等下自然有你求饒的時候。”
這樣大步流星向外走,連衣物也未來得及穿。幸虧謝混的寬白大袖夠長,將她整個人都裹在懷裡。君羽一直都將頭埋到他胸口,生怕被人發現,所幸園子很大,樹木也很繁茂,沿著羊腸小徑,一路穿行在婆娑林間,他不時低頭,嘲笑她狼狽的模樣。
推開門後,君羽就迫不及待從他懷裡掙開,三步兩步撲上床,把自己塞進被子裡。謝混微微一笑,握住她露在外面的半截玉白小腿,威脅道:“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了。”
這招果然奏效,君羽只好從被底探出頭,任由他從屏架上取來衣袍,親自為她穿上。涼滑的純白絲綢掠過肌膚,愜意如風。他半跪在塌邊,慢條斯理地幫她繫著衣帶,觸到隱秘的部位也不迴避,目光從容直視,沒有一絲促狹。那熟練的程度,讓君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以前經常幹這類事。
“喂,你老實交代,以前有沒有別的女人?”
謝混怔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動作,茫然抬起頭。這種無辜的表情,讓君羽更加起疑心。試想一個容止風流的貴公子,家財萬貫又整天遊手好閒,家裡養的侍婢都上千,身邊最不缺的恐怕就是女人。何況初見他時的第一面,就是在煙雨樓那種青樓,因為貌美還差點被人家誤會成孌童。就算不是情場上的高手,也至少見慣風月吧?若說他一個女人都沒碰過,傻子也未必肯信。
見他遲遲不肯回答,君羽心裡的疑惑又落實了八九分:“說呀,到底有沒有?”
謝混秀澈的眼裡隱著猶豫,許久低下頭去,承認道:“有一個。”
這種近乎直率的坦誠,瞬間催垮了她的意志,君羽平定了一下情緒,鼓起勇氣問:“是誰?袁錦衣?”
他搖了搖頭道:“不是。”
不是?君羽實在不敢想除了袁錦衣還有幾個情敵,她咬著下唇繼續問:“那……你愛她嗎?”
四周靜的只有呼吸,謝混一瞬不瞬地望著她,不帶任何侷促的答:“嗯,很愛。”
很,愛?手指緩緩鬆開,她幾乎費力地將這兩個支離破碎的字眼在腦中拼完整,心突然落空了一下。照這個情形看,那個女子遠在認識她之前了,青梅竹馬抑或是兩小無猜?即便她是後來者,終也不願他朝夕不離地藏有別人的影子。
過了片刻,謝混妥協似地拉她的手,被君羽一把甩開,她顫抖著雙肩,驀地撈過床上的枕頭,孩子般任性無措地砸了過去:“那個人是誰?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