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學院因為經費緊張一直沒給維修。我們只有關嚴門窗,一邊背書默字,一邊瑟瑟發抖。
幸好,二十一樓的相同位置有間教室,空調正常運轉,而且沒有鎖門。唯一的問題是時不時有學生過來上課,我們只好見縫插針地溜進去蹭空調。對我而言,這是一天裡最讓人快樂的時候,一來不用受凍,另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是,袁更新經常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天意弄人。兩個月的時間裡,我們沒有一次清醒地遇到。唯一的一次碰面,是我午覺正酣時被同學叫醒,有人過來上課,我們得讓出地盤。我揉著腦袋睡眼朦朧地往門口走,與一個熟悉的身影擦肩而過,對方几不可聞地笑了一聲。我拖著步子迷瞪了幾秒後一個激靈:天哪,那不是袁更新嘛!
我趕緊摸了摸嘴角,還好,沒有口水。繼而在心裡狠狠咒怨老天:您不給我見面機會就算了,給也不要給得這麼讓人慾哭無淚啊!
2010年馬不停蹄地到來了。一月份的九月、十號,我在南京結束了苦候已久的研究生入學考試。考完那天,陰沉沉的天空飄了雪,我站在擁擠的公交車上,看著被冷風扯得破碎的雪花滑落車窗,急遽融化後扯出一道道猙獰的淚痕,心裡的灰暗情緒排山倒海。
專業課的卷子很難,我沒有絲毫把握,如果考不上,我還能留在南京嗎,我該何去何從呢?而讓我想要留在南京的那個人,他或許根本不曾在意吧!不然的話,那麼多人發來簡訊打來電話問候祝福,為什麼就是沒有他,始終沒有他呢。
晚上回到宿舍,顧不得凍得發紅僵硬的手指,我心如死灰地敲出一篇日記,咬牙切齒地警醒自己:這場讓人內傷的拉鋸,該到頭了。
第二天中午的火車回家,早上起床後,我在宿舍開啟電腦看美劇打發時間。《豪斯醫生》第六季末尾,House在事故現場竭盡心力,最後卻沒能挽留病人的生命,加之心上人Cuddy訂婚,House倍受打擊,眼見著就要重拾惡習,借止痛片維柯丁驅趕疼痛,看得我無比陰鬱。結局處,故事卻峰迴路轉,Cuddy出現在House家門口,一番真情告白令人動容,也給觀眾留下無限期許。
我一邊為House歡呼雀躍,一邊為自己黯然神傷。開啟QQ準備改個催人奮起的簽名,動手之前習慣性地去看一個人的狀態,一下子兩眼放光。
一月八號晚:我頭一次發現自己這麼沒用,只是一個問候,可是卻不知怎樣說出口。
一月九號晚:焦躁得不行了,明天快點到來快點結束吧!
一月十號:結束了,明天回家。
我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彎了又彎,最後扯出一個無法再延展的弧度。拿著衛生紙痴痴地往衛生間走,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他是在意的!
我光顧著琢磨那些話背後的心情,不自覺蹲到雙腳發麻才站起身。回到房間,發現有一個未接來電。螢幕上是無論看多少次還是會心悸的名字:袁更新。
我吸了口氣,穩穩心跳,撥回去。
響了兩聲便接通了,入耳是久違的讓人思念的聲音:“竹子。”
“你,找我有事兒?”我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平和淡定。
彼端的人躊躇片刻,然後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我為什麼要生氣啊?”
“那你幹嗎不接我電話?”
“我去上廁所了,又不是故意不接的。”語調平緩,不卑不亢,但心裡卻炸開了花,你這個禍害,也有忐忑不安的時候啊!
他尷尬了,連忙轉移話題:“你今天也回家嗎?”
我詫異:“你怎麼知道我回家的?”
他語聲低沉,夾雜著淡淡沮喪:“我看到你的日誌了。”
我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