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打了個噴嚏,遠城順勢將我往他懷裡一拉,笑道:“還冷?”
我扯著他往被子裡鑽了鑽:“有點冷。”然後直到我被他密不透風地環在懷裡呵氣,我才驚覺自己中計了。不過……有此熱騰騰的佳人在懷不抱白不抱。於是在遠城倒吸涼氣聲中我熱情地貼了上去,享受這寒風裡不要錢的暖寶寶。
遠城哭笑不得,咬著我的耳朵說:“到底是我佔你便宜還是你佔我便宜啊?”
我舒坦地向他靠的更緊一點,“我們都成親了還什麼便宜不便宜的……我不介……呲……你出去!你出去!!”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疼得眼角都有瑩瑩淚花,“你輕一點不成啊!你倒是提前知會我一聲啊!”
他捧著我的臉認真看了一會兒,說:“你方才出去也沒知會我。”
我沉浸在疼痛中,說:“我……好吧。那你也不能這樣!”
“是你說你不介意的。”
“我……我是說我不介意你抱著我所以就算你介意我抱著你你也不能向我要錢。”
遠城笑道:“我為什麼介意你抱著我?”
我覺得他抓錯了重點:“我是說你不能向我要錢!”
“嗯?”他忽然俯下身來咬住我的嘴唇,溫熱的吐息終於把我的鼻血給燙出來了。他的動作簡直如千八百年後的日軍大掃蕩。許久,他輕輕喘息,“要什麼錢?你的全部,都是我的。”
我被他吻得一時腦如漿糊,只往他懷裡縮了縮,眼前是他披散的黑髮和隱約將燃盡的微弱燭光。我聽見自己惘然的聲音,“那你呢?有沒有一分一毫是我的……”
紅日東昇,天邊泛起一圈一圈的魚肚白。其時我還沒醒。遠城用半邊手撐著臉,看著他懷中的我睡得正香甜,忍不住敲了一下我的腦袋,然後……半個時辰過去了,在他幾次三番的忍不住下我終於醒了。
在我醒來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潔身自好的人,跟了遠城這麼久還懷揣著一顆少女之心沒有為他生個孩子從而渾身散發母性的光輝。昨晚才知道這並不是我有多麼潔身自好的問題,而是他願不願意色誘我的問題。我總覺現在我一看見他的鎖骨我就會鼻血直流。
然後我轉了個身。嗒……嗒……嗒……
我覺得……其實雪白的枕套點一點梅花也很好看……
遠城還是很忙,並不因為桃亦的出走而閒下來。因為他忙著,呃……幫我找桃亦。還有和他有一腿的醫生嚴琛。但整個王城這樣大,整個國家這樣大,茫茫的人海里,他們想躲,還愁沒處躲麼?
然而一日拖一日,公主的音信半點都無,本就衰老的皇帝終於日復一日地病重下去。我再見他時,他皺褶的手吃力地扶著椅側,眉宇間鎖著陰翳,見我來,他張了張口,卻又閉上了。我猜他想問桃亦,便倉皇離開了。
又幾日,終於滿城縞素,皇帝駕崩。燭火明滅的堂中,眾妃子跪在皇帝棺前,涕不成聲。我卻想不明白,她們分明與皇帝沒有什麼山無稜天地合的情誼,為何悲痛至此。遠城說,你怎知沒有情誼?
事實證明果然是有情誼的。其中一位哭得尤其響亮的妃子有個歲數同桃亦相近的兒子,聽說約莫比桃亦小個三兩歲。此時帝國群龍無首,找一個接班人,似乎是除了安葬皇帝之外唯一的大事。然而在一干妃子眼裡,唯有讓自己的兄父成為皇帝才是大事。
先前這位小皇子還未出現的時候,朝堂之下已眾說紛紜,朝臣拉幫結派,巧言花語。甚者只須等皇帝下葬便能冠冕堂皇一番大話,便黃袍加身,翻雲覆雨。
不如所願,這時候,桃昱出現了。
雖已知曉有這樣一個人物的存在,但在堂中見他一身縞素,眉目漠然的時候,我還是不得不顫了顫。……這娃和桃亦長得忒像了。
我差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