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只怕自個才疏學淺,耽誤了太皇太后的愛護之心,就想著趕緊想來先給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指點,奴婢有什麼疏漏的,也好及時修正。”
“你費心了。”方拿起摺子細看:摺子列了格格們的學習時間和課程,大致是:
卯時,格格同阿哥齊習漢文,辰時,習滿文·,巳時,習書法,午時,用膳、休息一個時辰,習禮儀。未時,習繪畫,申時,習琴藝,酉時,習女紅。
太皇太后看完後笑說:“倒是個有心的。只是這繪畫,琴藝,就由著她們,學不學都不打緊,女紅就免了吧,這天家貴女也用不著做這個,真要學就跟各自宮裡的嬤嬤學就是了。畢竟是女兒家,也不必拘得太過。未時前的安排我瞧著極是妥當。咱們的格格應該好好謝謝你。”
皇太后素來愛重這佟妃,太皇太后這麼一說,微笑看著她,溫聲說:“好孩子,難為你這般心思!才一晚上工夫,可勞累著了沒有?”
佟妃連忙站起身,施了一禮:“奴婢當不得太皇太后的贊,臣妾不孝,讓太后娘娘惦念關心,又未能為天家添得子嗣,如今為格格阿哥們盡份心力也是應該的,哪裡還當得格格們的謝!”
太皇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笑:“真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枉太后疼你。”
佟妃站起身又要行禮,只聽皇太后笑問:“小悠然,今兒個怎麼來得遲了,還不快跟你皇外祖母磕頭賠禮?”如此說道卻無嗔怪之意。佟妃抬起頭,見一個女孩兒小心翼翼的捧著一束桃花走到太皇太后面前,也不行禮,脆聲聲的說:“皇舅母,悠然見桃花開得正好,就去挑剪了幾枝開得最好的給太皇外祖母送來。”說完把花遞給蘇茉爾,正要施禮,太皇太后笑道:“罷了罷了,禮就免了。瞧你也不自在。蘇茉爾把花裝了瓶子,去拿些點心來。”她招了招手,讓悠然近到身前,摸了摸涼涼的小臉,問:“沒吃飯就去園子裡了吧?”
“皇外祖母真聰明。想著帶著露珠的花最好,起了身就去了。您瞧,是不是?”
“是。”太皇太后道,看了看佟妃,對悠然道:“這是宮裡的佟貴妃,她現在掌管著六宮,但凡有奴才不懂事的,東西短缺的,儘管找她就是。她最是和氣的,又知書識理,以後要多多親近。”
皇太后又道:“先頭不是說讓你跟阿哥們一起讀書嗎?佟妃幫你把章程定好啦,還不去見禮謝她?”
悠然走到身邊福了福,道:“謝過佟娘娘,還請佟娘娘多多照應悠然在這裡先謝過了。”
佟妃連忙回禮,直說:“都是份內事,當不得格格大禮。”自己在一旁冷眼瞧著越看越心驚。想來,是低估了這悠然格格了。
見祖孫三人其樂融融,佟妃尋個由頭藉機跪安回宮了。
秀荷沏了香茶奉上,見佟妃神色有些鬱郁,問:“娘娘,怎麼了?太皇太后可是不滿意擬的章程?”
佟妃嘆了口氣,道:“章程很好。”
那就奇怪了,秀荷小心把外袍解下來遞給一旁的小宮女,揮了揮手命其他人退下
“秀荷,我見到那悠然格格了。”
“娘娘,莫非那悠然格格不懂規矩衝撞了您?”
佟妃也是不答,腦海裡卻浮現出剛剛見到的樣子:一張臉龐直如白玉,手捧的桃花豔華濃彩,紅霞燦爛,黑的眼,粉的唇,竟令開得正盛的桃花黯然失色。
君臣
還未進六月,京城的天氣就開始悶熱起來。進學一事已定下來了,就在暢春園無逸齋跟阿哥們一起讀書。雖說都在無逸齋,但格格們讀書和阿哥們的師傅卻是不同。
太皇太后已經指了十五年的進士納蘭性德做格格們的漢文師傅。皇帝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素來敬重皇祖母,思量了一番也就準了。心裡對這一決定頗感奇怪,面上卻不露,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