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那聲音卻還是在不停的響著。
胡鐵花定了定神,才發覺這聲音並不是敲門聲,而是隔壁屋子裡有人在敲著這邊的板壁。
“那小子幹什麼?存心想吵得別人睡不著覺麼?”
胡鐵花也在壁上用力敲了敲,大聲道:“誰?”
敲牆的不是公孫劫餘就是白蠟燭,他根本連問都不必問的。
隔壁果然有說話了。
胡鐵花耳朵貼在板壁,才聽出那正是公孫劫餘的聲音。
他聲音壓得很低,一字字道:“楚香帥麼?請過來一敘如何?”
原來是找楚留香的。
胡鐵花一肚子沒好氣,正想罵他幾句,轉過頭,才發現兩張床都是空的,楚留香和張三竟都已不知溜到哪裡去了。
隔壁的人又在說話了,沉聲道:“楚香帥也許還不知道在下是準,但……”
胡鐵花大聲道:“我知道你是誰?但楚留香卻不在這裡。”
隔壁那人道:“不知他到哪裡去了?”
胡鐵花道:“這人是屬兔的,到處亂跑,鬼才知道他溜到哪裡去了。”
隔壁那人道:“閣下是……”
胡鐵花道:“我姓胡,你要找楚留香乾什麼?告訴我也一樣。”
隔壁那人道:“哦——”
他“哦”了這一聲後,就再也沒有下文。
胡鐵花等了半天,越想越不對。
公孫劫餘和楚留香一點關係也沒,忽然找楚留香乾什麼?而且又不光明正大的過來說話,簡直有點鬼鬼祟祟的。
他難道也有什麼秘密要告訴楚留香?
“這老臭蟲越來越不是東西了,自己溜了也不叫我一聲。”
胡鐵花用力捏著鼻子,喃喃道:“昨天我又沒有喝醉,怎麼睡得跟死豬一樣?”
其實他自己並不是不知道,只要有楚留香在旁邊,他就睡得特別沉,因為他知道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楚窗香頂著,用不著他煩心。
他很快的穿好鞋子,想到隔壁去問間公孫劫餘,找楚留香乾什麼、還想問問他是怎麼認得勾子長的?”
但他敲了半天門,還是聽不到回應。
對面的門卻開了,勾子長探出頭來,道:“胡兄想找他們?”
胡鐵花頭也不回,冷冷道:“我又沒毛病,不找他們,為什麼敲他們的門?”
勾子長陪笑道:“但他們兩人剛剛卻到上面去了,我瞧見他們去的!”
胡鐵花霍然回頭,瞪著他道:“看來你對別人的行動倒留意得很。”
勾子長怔了怔,吶吶道:“我……我……”
胡鐵花大聲道:“我自從認得了你,就一直拿你當做朋友,是不是?”
勾子長嘆道:“我也一直很感激。”
胡鐵花道:“那麼我希望你有什麼話都對我老老實實的說出來,不要瞞我。”
勾子長道:“我本來就從未在胡兄面前說過謊。”
胡鐵花道:“好,那麼我問你,公孫劫餘和那白蠟燭究竟是什麼來路?你是怎麼會認得他們的?”
勾子長沉吟了半晌、嘆道:“胡兄既然問起,我也不能不說了,只不過……”
他壓低了語聲,接著道:“此事關係重大,現在時機卻還未成熟,我對胡兄說了後,但望胡兄能替我保守秘密,千萬莫在別人面前提起。”
胡鐵花想也不想,立刻道:“好,我答應你。”
勾子長道:“就連楚香帥……”
胡鐵花道:“我既已答應了你,就算在我老子面前,我也絕不會說的,我這人說話一向比楚自香還靠得住,你難道信不過我?”
勾子長鬆了口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