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撲鼻的燒鵝終於從‘大水缸‘裡出爐,噴香四溢散發著誘人的肉香和醬香。
只是姜順宜緊皺的眉頭扶青一看就知又是對自己做出的食物不滿意了,每次遇到問題她都會這樣皺眉呆呆地重新覆盤做法。
“到底是哪裡不對?”
姜順宜戳著那隻顏色不太均勻的燒鵝道。
小蘇則一臉期待:“順宜姐姐,我們能吃了嗎?”
“切開。”姜順宜一聲令下,小蘇熟練地斬燒鵝,先是從燒鵝尾部放掉內腔的醬汁,隨後一刀在肥厚的鵝肉上劃開一道口子,油脂順著刀尖直下。
“真香!”扶青捧場道。
“皮下脂肪太多,肥膩。我吃到過的燒鵝那外皮應該更蓬鬆脆口,而不是那麼油膩的。而且上色不均勻,你看這塊兒都燒過頭了。這是為何?”
姜順宜對自己的菜色總是諸多指摘,可小蘇和香鈴兒卻已經開吃。嫩鵝加上燒製是絕對不會難吃的,並且有姜順宜加持的醃料,味道鹹淡得宜。但卻總是不能稱之為完美。
如此入口會覺得滿足,但只消吃上數塊便膩口了。
姜順宜也長了一塊,外皮剛出爐斬件時還算脆,但只是上桌這一小會兒就軟了,變得有些韌。
“脆皮保持不了太長時間啊…”
扶青雖說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最可貴的一點就是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也見得不同地方的風物。對於姜順宜的小苦惱他卻有法子解決。
“想知燒鵝外皮酥脆的秘密嗎?”
扶青如此開口,姜順宜捏著鵝腿看向他:“想想想!”
“你看,鵝的內臟被挖去,只填充醃料是不足夠的,所以皮受熱不均勻,烤製出來就會這樣,且熱脹冷縮,一出了爐子接觸到空氣中的涼意就收縮了。”
姜順宜邊啃腿子邊問:“那如何解決?”
“充氣!”
充氣?姜順宜滿臉詫異。
“你可知蹴鞠的蹴球是空心的,用皮製鼓風器充氣,按照這個方法給鵝充氣,如此皮肉分離,鼓脹起來的外皮就可以燒得均勻。”扶青又想了想:“不過這種鼓風器需要定製吧…否則口子也不合適。”
姜順宜是個不死心的:“吹火筒能燒火,你說我吹起能不能把鵝吹起來?”
“按理來說是可以,用比較細的竹管子也許可以,但你這吹到人都沒氣兒了。且也不太衛生啊…”
姜順宜一跺腳:“不行我得試試,不衛生就我自己吃唄。我要是成功了你們誰都不準吃!”
說罷一頭扎進竹林裡找合適的通心竹管子去了。
扶青知她若是弄不出成功的燒鵝決不罷休,於是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少爺,去哪呀帶著我唄!”小蘇邊餵鵝邊道。
“不必,我去顧家轉轉,你在家吧。”
扶青神神秘秘地揣著銀兩出門。原本想著回嶺南再去給姜順宜定一個鼓風器,可如今看她急不可耐的樣子怕是一刻都等不得。
幸好,顧長潯識得不少匠人,定製一個鼓風機應該不在話下,只不過這需求提出來,工匠們皆都覺得好笑,從來只知道給蹴鞠球充氣,卻不知能給大鵝充氣。
扶青轉念一想,若是這做法乃是首創,那說不準真能揚名京城。便是如之前賣出制調味鹽的做法般,將這個做法賣出去可能也能賺到一筆。可這一切都要看順宜的意思,畢竟這手藝和秘製之法說不定她想要留著回嶺南發揚光大呢。
扶青到家之時已經入夜,可姜順宜還在倒騰。
“順宜,怎麼還沒睡呢?”
姜順宜正忙著發乾鮑,頭也沒抬。這些個寶貝雖然個頭不大,但是也花了姜順宜不少銀兩。想起自己當初在無夢樓吃的兩頭幹鮑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