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的,就象流浪人穿的衣服。
“你的朋友游泳遊得不怎麼好,”他對江波兒說。“我看到是你救了他。”
他的態度舉止是好奇的。他看到我們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我覺得,看到我們淹死他會非常開心。
接著他又加上一句:“你們要把你們自己的衣服弄乾,最好是跟我來。”
我腦子裡有各種各樣的問題盤旋著,但是不得不等以後再說。我看了看江波兒,他點了點頭。
那個人引導著我們沿著一條小路穿過了樹林,一直把我們帶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在我們面前,有個木頭搭成的小屋。一盞油燈在窗子裡閃耀著光芒,煙正從煙囪裡飄散出來。他拉開房門,我們就跟著他走了進去。
爐火正在石頭壁爐裡燃燒。爐前鋪著一塊紅顏色的壁爐大地毯,有三隻貓正蹲在地毯上。他溫和地把那三隻貓趕到一邊,為的是給我們在爐前騰出一塊地方。
“把你們的溼衣服脫下來吧!”他說。“你們在爐火前邊暖和暖和身子。你們烘衣服的時候,我會借給你們一些襯衫和褲子。”他很奇怪地看著我們。“你們餓不餓?”
江波兒說:“很餓,先生。如果您——”
“別管我叫‘先生’,我名叫漢茲。你們可以吃一些麵包和冷肉。我晚上通常是不燒飯的。”
“我們有面包就足夠了,”我說。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你們需要比這更多一點的東西。先把身上弄乾,然後我會給你們一些吃的東西。”
褲子和襯衫當然是太大了。江波兒長得比較高,穿著那些襯衫和褲子比我合身一些。我可不得不把褲腳管捲起來,那件襯衫又大又長,直拖到我的膝蓋上。
我們換好了衣服,漢茲就把一些東西放到窗子下邊的一張桌子上:餐刀、盤子、一些黃澄澄的奶油、一塊烘成黃褐色的大面包,還有一大塊冷熟肉。我就動手切肉,江波兒切面包。
我看到漢茲盯著我看,就覺得自己切了這麼大一塊肉有點難為情。然而他只是點了點頭,而且笑了起來。後來,他又給我們拿來了兩大杯啤酒。我暗暗地提醒自己要吃得慢一點,但是沒多久就全忘了。吃的東西和啤酒味道好得叫我狼吞虎嚥一下子就吃光了。吃得我的嘴巴都有點發痛。不過,我還是覺得飢腸轆轆,想再吃一點。
漢茲說:“你們確實是餓了。”我看著自己的盤子,覺得有點內疚。“別擔心。儘管吃,要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喜歡看到人家吃了開心。”
我終於吃完了,覺得很飽——事實上是太飽了——,也很開心。房間裡是溫暖和舒適的。那盞燈柔和地閃著光,幾隻貓又回到爐火邊上原來呆的地方去了。
我以為漢茲這時要開始提出問題了。諸如,我們從哪兒來?我們為什麼在河裡飄?但是這些問題都沒提,漢茲只是坐在他喜歡的那張椅子上盯著爐火看。寂靜看來並不使他覺得煩悶。最後江波兒打破了沉默,他問道:
“您就是一個人住在這個島上嗎?”
“是啊,”他慢條斯理地回答。“自從我的父母亡故以後,我一直孤零零一個人住在這兒。沒有一個人來看望我,我也絕少到村子裡去。我在自己的莊稼地裡乾得很艱苦,我自己種糧食,自己搞吃的。”
“這頓飯可好吃極了,”我說。“我們非常感謝您給了我們幫助。”
“不用謝啦!既然你們來到這兒,你們也可以反過來幫助我。這個島的另一頭,有些樹需要砍倒,明天早晨你們可以幹這個活兒。那就可以為你們吃的東西付報酬了。以後,說不定我會划船把你們送過河,到村子裡去。”
江波兒幾乎要說出什麼話來,可馬上又停住不說了,只是點了點頭。他跟我一樣,已經注意到“說不定”這個詞的意思。我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