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在莫家不知會寂寞成什麼樣子。
就在莫芸溪東想西想之時已經被婆子背出了大門,在花轎前被放了下來。她想轉身看一看慧姨娘,即使是隔著蓋頭去“看”也好,哪知她剛要轉身就被喜婆阻止住了。
“姑娘,你已出門,不便回頭。”喜婆壓低聲音在莫芸溪耳邊說道。
講究真多,莫芸溪在心裡抱怨著,不得已打消了要回頭的念頭,要入鄉隨俗嘛。她被喜婆攙扶著上了花轎,剛坐穩,外面的轎伕喊了聲“起轎”,就被穩穩地抬了起來向前駛去。
剛剛透過喜帕隱隱看到迎親的人數不少,均穿著一身喜慶的紅色衣服,外面鑼鼓聲極為響亮,一路上敲敲打打。
自此後她便不再是莫家人,這時,心猛地針扎般疼起來,濃濃的不捨自心中傳來。莫芸溪知道身體的本能再一次跳出來作祟了。這顆跳動的心在為慧姨娘而不捨,也許此時慧姨娘的心也如她這般痛吧?也許更甚!
嫁出去的女兒有如潑出去的水,再不捨女兒也是要嫁人的,希望慧姨娘能早日能從嫁女之痛中走出來,重新過回以前那平淡安寧的日子。
去了景家她即將面對何人、何事,他們都好相與嗎?是否會欺負她這個代嫁的庶女媳,都不得而知了……
出嫁
對於到了景家之後的生活,莫芸溪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她初來這個時代就敢在莫家人面前將自己的本性暴露出來,敢威脅莫老爺,敢氣哭了莫羽馨,那是因為她正好有著可以威脅、可以欺負他們的有利把柄在,而去了景家之後她則什麼都不是,在腳根沒站穩之前她是不能以著自己的脾氣胡來的。
莫芸溪在轎子內坐了有小半天后,已經有了些微的乏意,景、莫兩家離得不算近,他們得下午才能到,早上她只來得及往嘴裡塞了兩個小包子,其它的什麼都沒吃,因為時間太過緊迫,容不得她盡興吃個飽。
喜婆就跟在轎子外面,偶爾說些話給莫芸溪聽,間或詢問她可有不適,是否需要休息等事宜,總之一路上聽著喜婆說話,聽鼓鑼一路吹吹打打的喜慶聲音,莫芸溪到也沒有感覺太無聊。實際上她還真無聊不起來,馬上就要到一個新的環境裡,猜測、想像、牴觸什麼的各種情緒自然不會少。
又過了段時間,在溫度升到每天最高點時轎子終於停了下來,景家到了。
莫芸溪心跳突然加快了一點,就在她稟住呼吸靜靜聽著外面動靜之時,轎簾突然動了一下,那是古代習俗——踢轎簾。定了定心神,她抬起腳以著適中的力道對著轎簾踢了回去,而後她便被喜婆自轎中背了出來。
在景家大門家被放了下來,莫芸溪強烈地感受到自己已經成為幾百人眼中的焦點,她在喜婆的指點下跨過了火盆,隨後一根紅綢遞到了她的手中,紅綢另一端被前方的人牽著。
透過喜帕底端她隱約看到幾步遠處一雙縷金絲的盤雲紋布靴,以靴子的大小來看,其主人應該是一位年紀大概在十二三歲男孩兒。隱約見他衣服的下襬是大紅喜色的,想必是他迎的親,一會兒怕也是由他來和她拜堂,這位腳步沉穩、行動自如的男孩兒自然不會是她那個急須沖喜的小丈夫。
若是由人代為拜堂,她到沒什麼可牴觸的,只要別找來一隻大公雞和她拜堂就好,她可怕以後吃雞肉時會有心理陰影。
莫芸溪在紅綢的帶動下步入了景家正廳,她一走進去,眼睛從喜帕底端掃到兩邊或坐或站的有很多人。
本來還算安靜的廳堂因為她的進入立時變得熱鬧起來,因好奇邊打量邊談論著的人們都沒有太過剋制自己的聲音。
當莫芸溪停下來時,廳內也漸漸的靜下來了。她拿著紅綢和這位代拜堂的男孩兒按著習俗規矩地下拜,在一聲“禮成,送入洞房”之後,她被帶領著往新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