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頭剛好能插進大樓牆壁和排水管間的縫隙。
這時,菲爾丁也緩了過來。
四人合力下,權杖撬掉了管子頂上的一節,只能爬到一樓了。
排水管最上面那個男人衝我們揮著拳頭說:〃梯子馬上就來!〃這一整段時間裡,理查德爵士和他妻子一定如我現在所看到這樣手挽手戳在立法機關的地板上。
斯夸爾斯夫人披了件斗篷,脖子上用一枚胸針別住。
除此之外,身上別無其他適合戶外的衣服。
理查德爵士也一樣,只穿了黑色長外套和背心。
〃斯莫爾伍德,菲爾丁!〃理查德爵士問道,〃你們倆在這裡做什麼?〃這話聽起來好像〃這裡〃的意思是〃在一起〃似的。
〃上帝保佑你!〃菲爾丁說,〃我們是增援部隊。
〃受我們阻止,那些人爬不上排水管。
可他們的石塊雨點般砸進破碎的窗戶。
〃我們得躲起來!〃哈金斯說。
〃去議長的房間!〃斯夸爾斯夫人說。
我們跟隨她來到議長座椅後的一扇大門。
議長房間緊鄰主立法廳,房間小得跟廚房相差無幾。
但是,已經閂上,並且還用議長座椅抵住的那扇門卻是桃花心木做成的。
房裡有燈,但哈金斯建議我們不要用,以免讓暴民看見門後透出的燈光。
他告訴我們,警衛隊隊員就在主立法廳外,目前還能抵擋暴民湧進來。
議長房間內黑的。
我們幾個只能模糊地辨認出對方。
沉寂好一會兒,誰也沒說話。
我看著菲爾丁,她冒著受傷的危險來幫助斯夸爾斯夫婦,全然不顧我們所面臨的形勢,也沒有任何置身事外的跡象。
我幾乎不能把眼前這個女人,與那個滿懷仇恨寫信去《晨報》陷我於麻煩的姑娘聯絡在一起。
在我看來,即便酒醉,她也沒有如此屈尊降貴。
眼前的她更像是為戀人而犧牲的女人,即便這個戀人像普勞斯那樣不領情,她也不在乎。
那個晚上,在理查德爵士家密謀寫信計劃時,我的直覺並不是空穴來風,她可能就是為了普勞斯而坦白。
我無法接受,她除了我以外還如此深愛過另一個人,但可能她真的愛過別人。
1932年的第五日祈禱(4)
我心裡明白,如果被普勞斯喜歡會是怎樣的情景。
我還記得,他讓我加入他那個圈子時,我的地位看上去有多麼重要。
外面一陣陣叫〃好〃聲把我從空想拉回現實。
似乎設定在理查德爵士和暴民之間的一些新障礙又被清除了。
〃天啊,他們究竟想要什麼?〃理查德爵士感慨道。
〃你!〃菲爾丁說。
〃我?〃理查德爵士反問道,彷彿有史以來他第一次聽說這次暴動跟他有關,似乎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他與別人一樣僅僅是偶然才被困在毫不相干的衝突中,好像令他難以置信的是,別人居然沒把他的幸福當一回事。
〃哦,我們現在可真是身陷困境啊!〃斯夸爾斯夫人說道。
理查德爵士轉身問我:〃你真認為他們會傷害我,斯莫爾伍德?〃〃據我所知,〃菲爾丁說,〃現在爭論的唯一焦點是執行方式。
有幾個方式提出來又被否決了,原因是對您太仁慈。
〃〃菲爾丁小姐,〃斯夸爾斯夫人叫道,〃我簡直受不了你兩個膝蓋不停打架的聲音。
你一直都是這麼鬼話連篇,還是隻有受到驚嚇時才這樣?〃〃天啊,斯莫爾伍德!〃理查德爵士說,〃他們真想殺了我?〃〃胡說八道!〃斯夸爾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