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顏杲卿說:“你還照樣當你的常山太守,等我攻下長安,一定不會虧待你。”顏杲卿在心裡切齒痛恨,表面上卻裝出很高興的樣子。安祿山是個精明狡詐之人,哪會對顏杲卿放心,他留下一支七千人的兵馬,讓養子李欽湊率領,駐守在常山西面的井陘關。井陘關是個險要的地方,既可阻擋西面而來的唐軍,也可控制常山城的局勢,做了一番安排之後。他考慮到中原以南的江湖英豪都不會贊同自己的興兵反唐的“義舉”,日後如要南下必要受到不少阻礙,是以親率手下精英“噬血十三鷹”,在東海之濱溫州灣邊大會天下英豪,準備取莫忘仇的武林盟主之位而代之,以此號令群豪,以成其反叛大業。
顏杲卿、袁履謙二人受了賜袍策馬回城,沒走多遠,顏杲卿扯扯身上的紫袍,道:“這種東西要之何用?”二人會心地擲袍於地,回到衙署之後,他們找來平時的親信官員,暗中籌劃。
顏杲卿瞭解到李欽湊是個酒鬼,就假傳安祿山命令,要李欽湊率部來常山接受搞勞,李部叛軍矇在鼓裡,喝得酩酊大醉,被袁履謙率眾一舉殲滅。與此同時,顏杲卿連夜派兵趕往井陘關,除了剩下的一部分叛軍,安祿山留下的七千人馬,一夜之間就被顏杲卿瓦解了。常山局勢一穩,顏杲卿發檄各郡,應者如潮,黃河以北二十四郡有十六殺掉安祿山安插的心腹,復歸朝廷。顏杲卿和袁履謙召集部下續續研究下一步計劃。
顏杲卿正沉浸在對戰事的研究之中,聞得聲音,回過身來,顏必克正跪在跟前,驚疑地扶起了他,老淚縱橫。他自把顏必克趕出家門後,這些年雖還恨鐵不成鋼,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不能不無時不生出一些牽掛。此時見他無恙歸來,穿得一身破爛,而形容消瘦,顯是這幾年在外面受盡了風霜之苦,不禁憐惜之心大起。
顏必克哭道:“孩兒不孝,不能替父親分憂,反讓父親為孩兒擔憂。”顏杲卿心中一酸,嘆了口氣道:“就你這副浮滑模樣又能為爹分什麼憂了?你如果不給爹惹事爹已經很高興了。”顏必克老大不服氣,心道,父親還是把我當作那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當下把在史思明帳外聽到的軍機大事說給顏杲卿聽了。
顏杲卿雙目放光,直直盯著顏必克道:“此話當真?這史思明老賊當真狡猾,難怪這幾日東門外他的部下耀武揚威,但就是不攻城。”眉頭一皺,父子倆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道出四個字:“將計就計。”
顏杲卿一番調兵佈陣,眾將各領命匆匆去了。顏必克道:“爹,孩兒也去提他幾顆腦袋來獻於麾下,好向爹領功。”顏杲卿喜道:“好,你這一次回來變得更加有膽有識了,為父有你在身邊更加能安心抗敵了。”
顏必克便去換了一身鎧甲,跟隨袁履謙在西門一側伏下了。三更時分,外面喊殺聲大作,刀搶鏗鏗,火光沖天映了進來。顏必克繃緊了神情,心道:“史賊終於來了!”。突然“轟”一聲巨響,城門被賊兵撞了開來,大隊人馬如潮水般擁進城來。顏必克怒火直往上湧,便要揮刀躍出,袁履謙拉住他道:“炮還未響,再等一等。”
正說時,一聲沖天炮轟然而響,顏必克再也按捺不住,從城門左側花叢中一躍而出,空中白光一閃,“啊啊”幾聲慘叫,幾個縱馬入城的賊兵應聲墜馬,腦袋飛了出去。這時城門兩側花叢中的伏兵也一齊衝出截殺,一時間刀光閃爍,血影飄飛,當真慘烈無比。人馬混亂中,一個頭戴金盔的將官勒轉馬頭,大喊道:“快撤!快撤!”但城門已被關上,眾賊兵已成甕中之鱉,哪裡逃得出去,不是被亂刀砍死,就是被戰馬踏死,慘呼哀嚎聲響成一片。顏必克料得金盔將官必是史部手下高官,或許還是史賊本人也不定,一躍過去把他拖了下馬,喚來幾個士兵解去顏府,單刀一揮,又衝入了陣中廝殺。
這一仗大獲全勝,當晚顏杲卿召集部下慶功喝酒,顏杲卿舉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