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發了個笑臉。
趙嫻寧長長地嘆息,耳邊聽到一聲轟鳴,夜色裡,一架銀白色的波音飛機展翅越過候機大樓,融進了漆黑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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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不過如此(二)
深夜十一點,北京,零下十四度。
首都機場鋥亮的高射燈束下,一前一後兩架飛機降落在停機坪上。出口處立時人影簇簇,傳輸帶上一下子冒出許許多多大件小件的行李箱。
秦朗很有先見之明,穿上預先準備好的羽絨大衣,取了行李,深呼吸。上帝 ,南非與北京近四十度的溫度落差,對身體真是個考驗。他步出機場大樓,一團攝骨的寒冷撲面而來,他揉揉鼻子,一輛出租汽車停在了他的面前。
“先生,去市區嗎?”的哥用中文和英文各問了一遍。
“嗯!”秦朗點點頭。
的哥下車,開啟後面的車蓋,把他的兩隻大箱子放了進去。等候時,秦朗看了看天,一朵顫微微的雪花悠悠盪盪地漂浮在空中。
久違的下雪,他笑了笑,眼角的餘光瞟到有一位穿得像個熊貓似的女子拎著一隻輕便的行李箱走出大樓,向停泊的計程車揮手。
那身影怎麼看著那樣熟悉呢?秦朗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看過去,女子揮著手向的哥描述著什麼,的哥是個年輕小夥子,頑皮地向她行了個軍禮。
女子笑了,笑得那麼淡雅,那麼恬美。
“小影?”他不敢置信地脫口喊道。
女子放好了行李,的哥給她開啟車門,她與他不過十米的距離。
“小影,小影……小影……”他又連著喊了幾聲。
計程車越過他的身邊,揚長而去。
不會是小影的,離得如此之近,如果是,她會聽到他的喊聲,會回過頭。
不是她。
秦朗落寞地一笑,搖搖頭,上了計程車。
自從去年的初夏,在機票的最後一切期限,她沒來,他就和她斷絕了聯絡。
怎麼一踏上國土,她的影子就冒出來了呢?
不應該的。
療養院的早晨一向很熱鬧。在這裡療養的病人起得都很早,不管寒暑。天氣好的時候,就在花園裡散散步、曬曬太陽。天氣不好,他們就聚到住院大樓的一樓大廳裡,一塊看電視,三五成群的聊天、打打牌。
夏秀芬現在是這群病人裡面很活躍的一個。她的身體恢復得不算很快,但非常穩定。另一側麻木的身子最近經常出現抽搐的現象,手指偶爾也能彎曲,口腔裡偶爾能冒出一兩個音。
有人說她女兒來了。
說起她的女兒,病友們都很羨慕,又懂事又漂亮,而且會賺錢,就是快三十了,現在還獨身。
“快,快打電話讓小胡醫生到夏秀芬病房去。”熱心的人催促道。
小胡醫生是今年剛分到療養院的小夥子,病友們私下就把他與池小影配了對,一直就要找個機會讓兩人見個面。
池小影先去媽媽的主治醫生了解了下情況,把媽媽身體的變化也說了下,醫生說這是好事,說不定後面有奇蹟發生呢!
池小影聽了,開心得像個孩子。
一回到夏秀芬的房間,看到有個清秀的男醫生在給媽媽做介紹,她微笑地招呼,醫生臉一直紅到脖子。
她抿了抿唇,忙別過頭去。
男醫生一走,夏秀芬就急不迭地拉過她的手,一連劃了三句“小胡怎麼樣?”
“他的歲數比我小吧?”
夏秀芬點點頭,寫到:“小有什麼關係?要緊的是他的態度。他看過你照片,今天又見了你本人,想和你處處。”
池小影低下眼簾,“媽媽你不懂,他這個歲數的人沒啥定力,見誰都敢答應處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