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cc 棉花糖)而唯一能讓一名閨閣女子名正言順離開家裡的,除了出家清修,便只有出嫁了。
明守靖自然容不得家裡出個尼姑或者女冠,那麼白氏母女打的主意只會是後者。
——都兩輩子了,她們還是隻會用這一招。
想到前世種種,明華容嘲諷一笑,目光落到正緊張地注視著自己的許鐲身上,突然問出一句不相干的話來:“許媽媽,你出嫁前便在侍奉夫人,之後又作為陪嫁來到明家。她本是你的舊主,你既已回到她身邊,為何還要告訴我這些?”
許鐲當然知道明華容會有這些疑問,但不意她問得如此直白。既然被問到,她索性也直爽地說了:“小姐,您是明白人,在您面前,奴婢不怕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夫人雖是奴婢的舊主,從前待奴婢並不見好,到明府這些年更是不聞不問,任由奴婢受人蹧踐。奴婢縱然想做個有情有義的忠僕,也要看主子值不值當。似夫人這般性情,豈不是一腔熱血盡貼在她的冷淡無情上了麼?況且,奴婢今日一切全是小姐給的,若無小姐幫忙謀劃,亦無奴婢現在的一切。打個粗糙的比方:小孩子都知道衝給他好吃好喝的人笑。小姐既已給了奴婢這麼多好處,奴婢又為何還要捨近求遠?”
她話中始終緊緊扣著好處二字,但明華容卻並不著惱,反而覺得她十分實誠。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利往。天底下絕大多數人,一生無非環繞名利二字團團打轉。如果許鐲堅持說是要回報她指點迷津的恩情,她多半會反而認為她不盡不實。
見明華容露出瞭然的笑意,許鐲明白她這是相信自己了,提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也跟著微笑起來。
既確認了許鐲的忠心,明華容也不再試探,直接吩咐道:“你多留意那邊的動靜,若她見了什麼特別的人,或者有什麼異常的命令,立即知會我。”
“小姐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許鐲早琢磨出了白氏打的是什麼主意。事關小姐終身大事,她自然不會含糊。
明華容點頭說道:“你記著就好,若無其他事,就先回去吧。”
許鐲知道耽誤得久了,說不定會讓有心人發現她和明華容來往之事,會意道:“奴婢倒還真有樁事:小姐,奴婢自幼喜歡搗鼓薰香,天長日久也懂些醫理。這匣子裡的都是平日無事時做的一些小玩意兒,還望小姐收下,以備不時之需。”
小玩意兒?明華容若有所思道:“當日你用的相思粉和長睡燭,也有麼?”
“難為小姐還記著,自然都有,都在外瓶上註明了,小姐若要用時,看看上面的籤子就好。”許鐲見她頗有興趣,便知道這份禮沒白送:“奴婢離開久了說不定那邊有什麼事,這就回去了。小姐吩咐的話,絕不會忘記。”
“你去吧。”明華容點了點頭。當初在馬廄撞見許鐲下毒那一幕,後來又聽說她會調製薰香時,明華容便懷疑那些毒藥也是許鐲自己炮製的,只是一直沒空細問。今日許鐲特地獻物,東西倒在其次,主要還是把底牌亮給明華容看,以示忠心。
待許鐲走後,青玉回過味來,難免憂心忡忡:“小姐,夫人這是想拿捏您的前程啊!不如,您找老夫人出面,讓她為您做主先定下來?”
“沒用。老夫人那性子向來是無利不起早,若由她主動開口提這事兒,按舊例少不得要掏幾件好東西為我添妝,她哪裡捨得?”明華容搖了搖頭,說道。
青玉何嘗不知道這點,但女兒家的婚事向來都是長輩做主,明華容肯定不能對明守靖開這個口,那唯一能求的便只剩下老夫人了。雖然明知老夫人稟性,也依舊得試一試,難保真有個萬一呢?
她還想再勸明華容幾句,明華容卻已淡笑著合上描花本,長長的衣袖在燈下甩出一道旖旎的弧影:“既是婚事,免不了相看。她便要拿捏我,又焉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