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攙扶的時候扭傷了腰。”
碧城陷入沉思,良久,規規矩矩給尹陵行了個舞禮。
尹陵忽而似笑非笑,問:“皇后如何?”
碧城道:“比之前好。”
結果,尹陵卻忽的笑出了聲來,一根指頭戳在了她的腦門上:“嚇唬你的。”
碧城:“……”
尹陵似乎已經活了過來,碧城回到司舞佇列之中的練舞的時候心思還是有些躁動的,她分了些神偷偷打量那個豔紅豔紅的身影,看著他像是花匠逛御花園一樣挨個兒審視著每一個司舞露出不同神色的模樣。半月之前那個陰鬱的夜晚彷彿是很久遠很久遠的記憶,被塵封在了不知名的地方。現在的尹陵是她最熟悉的模樣。
可是……
她不知道心頭的那一絲怪異是什麼。
也許是明知道他藏著那樣的模樣,又或許只是不高興見到他戴上無形的面甲……她不開心,看著他笑,她卻想要看他不笑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想看他輕輕講話的時候皺眉的樣子,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像此時此刻一樣做水裡的月亮。
她在失神間與尹陵的目光不小心撞了個正著。
尹陵也是一愣,狐疑地挑眉。
碧城卻忽然忘了腳下的動作一時不備踩了身後司舞的腳,頃刻間所有的舞序亂成了一團——尹陵搖搖頭,做了個“你給本官等著”的神情。碧城眨眨眼,還是有些亂。
一曲舞罷,有宮人扭著腰入了舞殿,朝著尹陵耳語一陣後揚起聲朝司舞叢中喊:“越歆姑娘,瑾妃有請——”
碧城正心亂,聽見聲響卻是鬆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跟著宮人出了樂府。樂府外陽光燦爛,蘇瑾站在陽光裡眯著眼睛守望,見著她到來裂開嘴笑了。
她道:“小越,我爹想要見你。”
蘇相?
碧城剎那間鎮定下心神,跟著蘇瑾朝碌華宮的方向走去。蘇相要見她只可能是一件事,他的“大計劃”要運作了。
碌華宮中沒有多少多餘的宮人,碧城在碌華宮後園見到了一派斯文的蘇相。他正提筆畫一個扇面,把扇面上一束桃花枝上的桃花一點點勾勒出來,一筆一劃皆是細膩無比。碧城站在幾步開外看著他,等他畫完最後一抹紅才上前,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個對燕晗朝政圖謀不軌之人,她本該防備至深。
可是可笑的是,這個亂臣賊子卻是她現在唯一的盟友。
“越姑娘是在想,老夫是個亂臣賊子,是不是?”
碧城一驚,笑了:“蘇相為何這樣想?”
蘇相拿起扇面輕輕吹了一口氣,道:“老夫十四入朝,至今已有三十餘年了,若是連這點都看不明白恐怕早就身首異處,又豈敢隨意與越姑娘結交?”
碧城沉默。
蘇相卻微笑道:“老夫並不會追問越姑娘為何與老夫有共同目的,只要越姑娘知曉,老夫是把自己與瑾兒的性命都交託到了越姑娘手上,越姑娘的一舉一動皆是我父女生殺予奪之計。”
這便是官場上混出來的老油條,一番話在情在理恩情並重說得滴水不漏。碧城聽在耳中,目光略過聽得一副認真模樣的蘇瑾,最終點了點頭。的確,不論於情於理她都沒有不與蘇相合作的理由。只不過……
她低道:“皇后尚在人世,蘇相打算如何行事才能讓當今陛下敗北?”
燕晗素來只認皇血,哪怕謝則容身死,只要“碧城”還在這世上一日,這帝位也落不到蘇姓人手上。“
蘇相笑道:“老夫身為燕晗子民自然是會照顧皇后到她駕鶴之年。皇后既然昏迷不醒,自然需要執政之皇。皇后活一年,老夫一年後登帝,皇后活五十年,老夫做五十年執政之皇也並無不可。”
“那蘇相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