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他垂了垂那濃密而又長翹的兩排小扇子般的睫毛,喃喃地說,“把自己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女子褻衣,放到自己的侄子的房間裡,然後說那褻衣是自己的侄女的……唔。好可惜。你居然沒去梨園演戲……”
花子禮猛地抬起了臉,花子善頓時失控,“你,你血口噴人!”
他哪裡料到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古怪小子會知道自己這麼多事,為了避免徹底露餡,他想要先發制人,轉了轉臉,對自己的隨從喊,“來人,來人!把這個賊人拿下!”
侍衛們和蕭惜遇交過手,所以不敢,可是花子善的隨從即便不敢,也是要出頭的。他們惴惴地,卻不得不上前。
蕭惜遇微笑,語氣近乎柔軟,他說,“我看誰敢。”
眾人腳步一頓,花子善臉頰漲紅,破釜沉舟,“拿下他的,二爺獎黃金一萬!”
有錢能使鬼推磨,又有人膽子回爐了。
蕭惜遇垂了垂眼,從懷裡取出了一樣東西,輕描淡寫地在眾人面前搖了搖。
他輕輕地笑,“想要黃金,也要留得下命才好。”
花子禮是一朝宰輔,認識的東西自然多,他只掃了蕭惜遇手中散漫拎著的東西一眼,頓時渾身一震。
那……那是景陽王朝國君的玉佩!
認出那東西之後,花子禮厲聲訓斥躍躍欲試要抓蕭惜遇的諸人,“住手!”
花子善臉色一變,瞪了花子禮一眼,明明有些心虛,語氣卻是非常非常的差,“三弟和賊人一道不成?!”
花子禮一句話就給他頂了回去,“不想花家被滅門,二哥就忍忍這口氣!”
花子善看了看花子禮,又看了看蕭惜遇,最後,看了一眼蕭惜遇手中,那枚他並不認識的東西。他氣得額角青筋直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恨恨拂了衣袖,轉身離去。
花子禮其實何嘗不氣?他既氣蕭惜遇來摻和這件事,又氣老二可能真的有貓膩,還恨明明原本是家事的,如今卻鬧得人人皆知。
只是,邦交比家事要大的道理,他終歸是明白的。他望著蕭惜遇,定定地望了好久好久,終於,緩緩地,緩緩地,牽了衣袍下襬,跪了下去。
“見過景陽國君。”他語帶不甘,卻也不敢再失卻禮儀。
眾人怔在當地。
良久後,才紛紛回神。齊齊慌亂地,跪了下去。
蕭惜遇翹唇,笑容絕美,恍若天神,“好說。諸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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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蕭惜遇走時,從花期懷裡接過自己的兒子。
見花期怔忡,他撩起眼睫,朝她客氣極了的笑了笑,“嚇到你了麼?皇妃娘娘。”
花期尚且沉浸在他毒辣的口舌裡以及他居然是景陽國君這件事的震撼裡,怔怔然,嘴巴幾乎是自發自覺地完成了問答。
“你……你嘴巴好刁……”
蕭惜遇笑得愉悅,“嗯。”
他說,“我家檸檸喜歡。”
花期怔了怔,蕭惜遇已然轉身。
他舉步,看都不看立在梨花樹下的花家九少,只丟下淡淡一句,“明日,我再來和花鏢主談約鏢之事。”
【300】喚醒
蕭惜遇走後,花家召開了一場緊急家庭會議。
會議的中心及主旨,當然是就花期花溶這件在花家範圍之外造成了一定惡劣影響的事情,展開一番討論。
出席的人員有花子禮,花子善,花子禮的老婆鄭夫人,花溶,以及花期。
沒錯,大當家的花子良及其一干親眷,根本就沒有出現。
而花家除卻花溶花期之外的那八個孩子,也統統的該睡覺睡覺,該玩樂玩樂,該吃東西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