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氤氳一片,神色痛苦悲傷地望著姬碧妃。
姬碧妃站起身,毫不避諱且居高臨下地迎上他的目光,厲聲道:“這次饒你性命,再有下次,本宮絕不留情。福老,送蒼雪太子離開。”
福寧無聲的搖了搖頭,走上前扶起宮雪軒:“太子,請吧。”
宮雪軒一把推開福寧的攙扶,慢慢揚起絕美的臉蛋,恨恨地笑了起來,旋即轉身,步伐蹣跚,不再留戀地走出了營帳。
宮雪軒剛走,姬碧妃似再也承受不住的身體往後一仰,重重跌了下去,為壓制寒毒而被封住的筋脈因怒而紊亂,一時血流逆轉,劇痛難忍,再如此強制壓抑下去,怕是不等寒毒反噬便會因喪命。
花雲大驚,連忙抱起姬碧妃輕放在床榻上,手指在姬碧妃身上快速點選幾下後,又立即掏出早備好的藥丸喂他服下,待氣息平緩穩定下來,才開口說道:“殿下,切莫再動氣,我與公子相處過些時日,相信公子不是那種人,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姬碧妃微微喘息片刻後,顧不得身體虛弱,慢慢支起身子,道:“花雲,他是什麼人,我又何嘗不知,所以不必出言勸慰。只怪我慢了一步,如若趕在大會便將金鈴交予他,也不至於眼下處處被動了……這一戰,是非打不可,天山七部因此戰顯身,怕是此戰後,會因此招來無數禍端,而天之雪宮內,我早已將機關與陣法全部改造過,屆時你便安置七部之人入住雪宮內,日後更是要護全好這天山一脈,切莫讓南疆與北疆的人趁機反撲殺來。”武林大會,天山尊者顯身,隱沒在蒼龍四國、外三疆的天山七部得知訊息後,相繼趕來。
句句如遺言,字字似泣血,聲聲顯無奈,面對命運和生死,他終究只是個凡人罷了。
花雲想也不想地搖頭打斷:“花雲乃一介粗人,無法完成殿下之託,還請日後殿下親歷而為好。至於這場惡戰,我們定會救出公子,奪來冰玉蟾,殿下你且安心看著便好。”
姬碧妃瞥他一眼,無奈淺笑:“哎,小云兒,你的缺點就是固執不願面對事實,如果像葉葉那般乖巧多好誒。”
看著神色雲淡風輕的姬碧妃,花雲胸口越發沉悶,當即反駁回去:“難道殿下您不是嗎?靈無曾說得那些話,您又何嘗不是不願面對,不肯接受。”
這話直接堵得姬碧妃啞然,過了一會兒,方似感慨似無奈道:“那可不一樣,‘為父’是有能耐推翻他之言,而你……咦,不對,我怎麼不記得教過你們這樣來忤逆‘養父’的…莫非‘為父’年紀大了,也得了那健忘之症,竟不知自己為人處事原來是這般差勁,看來我這個‘美人爹爹’當得甚是差勁,愧對葉葉送我之名號。”
聞言,花雲嘴角暗暗抽搐,卻依舊冷著臉:“殿下您現在十八,這些話還是等您蒼髮鬢白,八十一的時候再來對我說吧。不過既然還有力氣囉嗦開玩笑,那殿下就好生歇息,養好精神,別讓我們幾個做‘兒子’的整日惶惶恐恐,心不得著落。”
姬碧妃止不住緩緩一笑,朝他擺擺手:“罷了罷了,讓我再囉嗦完最後幾句便好,你啊,也別一味矇蔽雙眼,這寒毒被我壓制這麼多天,怕是到了極致,估摸著依我之力,最多再撐上一日,而這一日之內變數諸多,你切記我方才之所言,而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知什麼是我命,你看著辦便好。”言罷,不再看花雲臉色,人已自己乖乖躺了下去。
“殿下!”花雲看著極不爭氣的某人,惱怒的提高了一個音。
姬碧妃斜挑起眉看著他,密長的睫毛下,一雙黑眸滿是慵懶之色。
花雲見此,到口的話反倒怎麼都說不出來,重重嘆道:“算了,您且休息吧,我再去與祭瑛他們商量下明日戰事。”姬碧妃懶懶點頭,然後輕闔上眼。
夜,寒風,凜冽呼嘯。
再次,一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