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議——不就洗了澡嗎?不滴藥就行了。她接過瓶子道:“好。”
“那老奴去叫他們提熱水來。”袁嬤嬤退了出去。
江凌轉過身,進了隔間,正看見秦憶伸手接過雨竹手裡的牙粉擦牙漱口,漱完口後又接過她擰乾的布巾洗臉,一副極為自然的樣子,絲毫不覺得一個陌生的大姑娘伺候他洗臉有什麼不妥之處。
想起一直束之高閣的通房丫頭問題,江凌忽然感覺胸口悶悶的不痛快起來。通房不通房的,她不知道。但秦憶是有丫頭貼身伺候的,這是勿庸置疑的。莫非,回零陵她還得進行宅鬥?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秦憶轉過頭來,望著倚在門口望著自己目光含晦的江凌。
“沒事。”江凌聳了一聳肩,走進去接過入畫遞過來的牙粉,擦起牙來。
秦憶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沒有再追問。轉回屋裡換了一身外衣,拿了一本兵書一邊看一邊等江凌收拾好。
江凌洗漱完,又泡了個澡,這才跟秦憶往他叔叔嬸嬸住的院子走去。
“說了不用請安,你們這倆孩子……”秦從忠夫妻倆早起來了,聽得丫頭稟報秦憶跟江凌來了,趕緊到小廳裡來。
江凌跟著秦憶行過禮,笑道:“這是我們作晚輩的應該做的。叔父如此客氣,知道的自然明白叔父嬸嬸是體恤我們;不知道的,還以為叔父嬸嬸沒把相公和凌兒當成一家人呢。”
“凌兒這小嘴,倒是會說話。”袁氏笑道。
看到江凌相貌清麗出塵,身材窈窕高挑,氣質落落大方,言行端莊有禮,秦從忠大為欣慰,轉臉對秦憶吩咐道:“能娶如此佳媳,實是我秦氏一族之大幸。公主將愛女相托,憶兒可得好好呵護,不得讓凌兒受委曲,方不負公主之託。”
“侄兒知曉。”秦憶躬身道。
江凌給秦從忠夫婦倆敬了茶,四人便一起坐下來吃早飯。江凌雖然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但在陸夫人的有心培養下,還是知道一些古代禮節的。秦從忠夫婦倆雖然不是她的親公婆,但昨天在成親禮上是坐了高堂的位置,自然得以公婆禮對待。再說,她聽秦憶說,秦從忠雖然官職不高,但為人正直,最是講禮。當下便不肯就座,欲要站在身後伺候他們用飯——入鄉隨俗,既然這時代作媳婦的應該這樣,她再自傲,也不想特立獨行,給蘭陵公主臉上抹黑,讓秦憶為難。倒不如儘儘心心地去做。而且,做這點事,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想想在她最艱難時秦家人對她的幫助,這事做得也就心甘情願了。
秦從忠本就覺得作媳婦的就應該這樣恪守禮節,再加上有意想要考校江凌的心性,使了個眼神給渾身不自在的袁氏,便泰然用飯。而秦憶卻不舒服了。江凌,是他當成心肝寶貝一樣對待的人,盡心呵護還來不及,哪裡肯這樣,自己坐著讓她站著,自己吃飯讓她餓著?見秦從忠夫婦不作聲,他心裡不高興起來,直接道:“凌兒,這一屋子丫頭婆子,哪裡用得著你來伺候?趕緊坐下來吃飯吧。”
“是啊是啊,坐下吧,坐下吧。”袁氏不顧丈夫的想法,站起來拉著江凌坐了下來。
江凌倒也不堅持,挨著秦憶坐了下來。
秦憶伸手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又喚後面的入畫:“給你家姑娘盛一碗雞湯。”
在現代,丈夫對妻子體貼入微,是好老公的必備條件。江凌倒也不覺得秦憶這樣做有什麼不對,接過入畫手裡的雞湯,靜靜地吃過飯來。
飯罷,四人移步廳堂裡坐下,秦從忠端著茶杯道:“我的官職雖小,瑣事卻多,一時也離不開。再加上家中孩子小,你嬸嬸放心不下,我們打算一會兒就回去了。”又轉臉對江凌道,“公主那裡,我們就不去辭行了。凌兒回門時代為道一聲歉。”
“叔叔嬸嬸怎麼這麼急?多住兩天吧。”秦憶雖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