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嘴角掛著暖融融的笑,“你知道,他從小不愛讀正經的書,兵書之類怕是更無涉略,我怕他在戰場上只知莽撞。”
“可是邊關不是剛有大捷,而且,五殿下也在邊關呢!”輕煙急急地說。
“五弟的性子,思慮太多,遇事猶豫貽誤戰機就不妥了。且歌說要統一大陸,並非只是這一次打退敵軍便罷了,一次大捷實是不足一提,況且……輕煙,你是知我的。”
輕煙心中全是苦味:“是。輕煙是知您的。可是,您要輕煙如何安心讓您去冒險?”
淺且言不答,微微笑著揉她的發,眼中寫滿憐惜:“不會冒險的。且歌是個十足護短的,在他身邊,我沒有受傷的機會。”
輕煙終於低下頭,輕聲說:“等輕煙把孩子生下,輕煙去邊關幫您,可好?”
淺且言看她又一次把姿態放低,除了一聲“好”,哪還能應其他。
果真,第二日早朝,淺影帝便頒了聖旨,責令太子代君親征。
朝堂譁然。木影國的皇子已戰死一位,又已有五皇子、七皇子在邊關守衛,如今太子竟也代君親征,難道只是為了打退炎華兩軍收復失地這麼簡單?一時間,朝堂的氣氛又開始緊張,各人都在猜測那位君王的心思,口中卻愈加慎言……
臨走前夕,輕煙捧了新作的衣衫來到書房,淺且言執著一本舊書在讀。
輕煙放下衣衫,把各個燈芯都挑過一遍,抬頭時,見且言正望著她,眸目中正是她初見他時的那一派清朗春風。他好看的面龐上也是春風般的笑意,對她說:“輕煙若是愛著個好男子,該是多好。”
輕煙眼中沒有絲毫的陰霾怨念,笑了笑,道:“爺,您若是愛著個好女子,又該多好。”
二人在溫暖的燭光中皆皆笑開。
輕煙看著書房內書籍混亂,不免皺眉:“爺,您又亂翻東西。”
淺且言有些窘意:“呃。明日要出發,我本想整理些兵書一同帶去。”
輕煙瞧他笑得不自然,眉頭才散開,心底好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從來都不會整理東西。不作聲地,在那堆書山中整理出兵書來。
室內便安靜下來。
待輕煙整理好,才發覺淺且言已好久不說話,抬頭看去,他仍執著初時那本舊書痴痴地讀。
“爺,晚了,您還不歇?”
淺且言從書中抬首,面上還有恍惚,對輕煙的話未曾反應過來:“嗯?”
“您明日要出發,路途艱遠,還是早些歇下好。”
淺且言卻笑,搖搖手將她喊過來:“輕煙,你來。”
便把舊書遞到她跟前。
輕煙去看,卻是一本禮佛的書。
“善男子,一切眾生從無始際,由有種種恩愛貪慾,故有輪迴。
若諸世界一切種性,卵生胎生溼生化生,皆因欲而正性命,當知輪迴,愛為根本……欲因愛生,命因欲有,眾生愛命,還欲依本,愛慾為因,愛命為果。
由於欲境,起諸違順境背愛心而生憎嫉,造種種業,是故復生地獄餓鬼。”
輕煙看完他指著的那頁,心下便了然他剛才為何是那痴態。
淺且言問:“輕煙,你苦嗎?”
聲音輕得輕煙幾乎聽不見,輕煙笑笑,搖頭:“爺,您眼中看著那人十幾載,您苦嗎?”
“當知輪迴,愛為根本。苦不苦倒是他話,就怕違背愛心而生憎嫉,擾他不好。我心裡愛護他,只希望他能有安寧的生活。”且言答道。
輕煙在旁邊坐下,看著他安靜的表情,極認真極慎重地道:“爺,您是輕煙看到過的,最最溫柔的男子。輕煙知您,永遠不會擾得他不好。”
且言看她一眼:“你又胡說,什麼最最溫柔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