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膿包,繼而引發大規模的民族主義情緒高漲,周圍的男同學紛紛問我傻瓜用英語怎麼說,我像發彈藥似的把idiot和fool這兩個僅知道的“傻瓜”告訴他們,他們紛紛轉向安德魯用“You are…(你是......)”這個句型練習造句。
安德魯一節課還沒混完就走了,接著聽張鶴私下說他在美國是個卡車司機。唉,一個美國卡車司機也能來中國教語言做老師,為什麼中國計程車司機就不能出國教中文呢?
飛世一時苦於找不到洋麵孔,又不能讓招徠顧客的英語課空著,就趕鴨子上架似的強行將一位留學諮詢顧問推上講臺。
一見到這個中國面孔,我們呼啦啦的全散了,只剩幾個好學上進的留在那裡,也算給講課的面子了。也許這位飛世的中國職員講英文課比安德魯和托馬斯都好,但沒人買這個賬,因為她長著一張中國臉。
11、混在避風塘的日子(上)
罷了飛世的英文課,其他人作鳥獸散,我和張晨曦還有幾個人站在樓下,不知該去哪裡打發這個無聊的下午。有人提議去避風塘茶樓打撲克,立即透過集體表決,六七個人像掉隊的散兵遊勇,三三兩兩的擺滿人行道並以極其悠閒自在的速度向前移動,好在不是交通高峰期,不然會被交警開罰單說我們超慢速行走。
路上有個長得像怪物史萊克(Shrek)的人過來跟我搭訕,“你的英語挺好啊?”聲音像從一個大瓦罐裡發出來的。我不知該肯定,還是假裝謙虛,只好點頭朝他笑笑。
“那外國人也太壞了,竟然罵咱們!”從後邊走來一位姑娘把手搭在史萊克的肩上仍然憤憤不平,不用說,肯定是他的女朋友,因為她長得跟費歐娜( Fiona)一個模樣,如果不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我還以為她是史萊克的妹妹。史萊克帶著責怪的語氣忙說:“罵你還聽不懂!”好像他聽懂了似的。
張晨曦在一旁幫我猛做廣告,說我是外語學校的高材生,和洋人對話完全沒問題。雖然心虛,但仍鎮定的表現出一副自謙的樣子說:“別聽他瞎說,哪有那麼好。”其實我說的是實話,卻起了相反的作用,史萊克夫婦更加對我擁有高超英文水平深信不疑,還說我謙虛。
我們四個走在前面,後面還有三個女生,胳膊挽著胳膊拉成橫排列在人行道上,彷彿在找人牆的感覺。
這條路不長,我們卻走了將近二十分鐘。
避風塘裡泡著的淨是些有的是閒功夫卻沒多少閒錢的人,比如我們,從窗上貼出的廣告便可略見一二,“15元/位 任吃任喝 24小時營業”。
正是週末下午,幾百平的營業面積擺滿方形和圓形的桌子卻座無虛位,吵吵鬧鬧嬉笑怒罵不絕於耳,好一會兒才等到一張容得下七人的桌子。
我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和張晨曦提起剛剛看到的廣告,“花十五塊錢隨便吃喝?”他含糊其詞的答道:“應該是吧。我也沒來過。”
“是,十五元隨便吃,隨便喝。”眼睛尋著聲音望過去,是晨曦旁邊一位長著娃娃臉,個子不高的姑娘說的。我“哦”了一聲算做回應,又有一眼沒一眼的打量著她。她的長髮半截黑半截黃,顯然很久沒染過了,穿著一身黑色職業套裝,白襯衫領子翻在外面,露出一斷白金顏色的項鍊和兩個半根的鎖骨,立刻給我一個“她是白領!”的震撼。白領也要出國嗎?我歷來都覺得能當上白領就已經要燒香拜佛還願了,也算平民奮鬥的最高點,怎麼還要出國打工捱苦日子?真搞不明白。再看她手中的皮包,閃閃發亮的漆皮,低頭再看下面,腳穿一雙同為黑色的高跟鞋。不用多說,這一身的行頭正在傳達“專業”的資訊。
待服務員拿來選單一看,我未免有些失望,很多看著名字便讓人流口水的都要另外付錢,任吃的都是些青豆、蠶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