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療效好。”
敖群:“……”
見敖群視著碗中焦黑濃稠的液體眉間微露厭棄,尤清洄不由語重心長道:“這藥看著不好看,但每味都很是有用,白芨收斂止血,三七和茜草化瘀止血,乾草則可調和諸藥補氣止痛,還有一味…你明白的。”
雖尤清洄面目真誠,敖群仍忍不住懷疑他是故意的,畢竟次數太多,他心有餘悸。
尤清洄見狀,哪會不知他在想什麼,這就叫什麼——自作孽不可活,人不學不知道……
舉碗豪放的飲了一口,尤清洄道:“敖兄你既如此客氣,就由我開頭,所謂客隨主便,你也請吧。哦,對了,你我不需如此客氣,這叫同甘共苦。”
敖群皺了眉,“既是以毒攻毒,解藥就必定是另一種毒藥,你怎能輕易喝?”
尤清洄笑笑,“多謝敖兄關心,早先發現,此毒雖詭,卻只有一次效用,我先前試過,已對此毒免疫。”
尤清洄雖說得不明確,敖群也能想到他必是身先試過毒,不再多言,微微一笑,接過藥也不斷口,一飲而盡。
卻在下一刻又深深的皺起了眉。
尤清洄笑吟吟的看著他道:“敖兄是否需要來罐蜜餞啊?”
敖群唇邊泛起笑意,間或邪魅,不待尤清洄反應便扣住他腦袋來了一記火辣深吻。
吻畢,兩人皆有些氣喘,以尤清洄為甚,敖群微啞著嗓子聲音低沉,“清洄可記住了,這才叫同甘共苦。”
低低的嗓音像圓潤的珠子輕滾過尤清洄心間,帶起的酥麻顫意瞬間流遍全身,最要命的是,這是敖群第一次喚他名字,還是直接去姓的……之前不是‘你’就是完全沒主語……
臉頰滾燙,瞪了他一眼,撇過頭,悶聲,“睡覺。”
有美人焉,同床共枕,怒意微嗔,眼波流轉,媚意橫生,連敖群也不禁有些意動。見尤清洄恨不能湮沒在被中的樣子,敖群唇邊的弧度創了歷史新高。
……
尤清洄的傷實則不重,用了藥,養幾天,便好的利落。真要說,可能傲群受的傷還更重些,奈何他身子骨優良武功更是不俗,再加上有尤清洄指導用藥,不日就將餘毒清了,傷勢大好。
兩人走動自理不成問題,傲群理應搬去客房住,只是尤清洄不提,傲群自然更不會提,兩人便這麼同床睡了下來。
這日夜半,尤清洄睡得朦朧,隱約覺得周身絲絲寒意。睡眼半睜,見身邊不知何時已沒了人。
床鋪尚溫,人沒走多久。
輾轉良久,暗暗嘀咕這人莫不是掉了茅坑,身子卻已是爬了起來。
蒼茫夜色中,一人孤絕而立,風吹動衣裾,背影寂寥。
遠處點點光亮,像是落了地的星辰,美不勝收。
“漂亮吧?”尤清洄無聲息的落在傲群近旁,凝望著遠處熠熠光辰,輕聲道。
傲群也不轉頭,只視著遠方,滿眼星華,幽瞳被點亮,有了些許溫度,淡淡應聲。
尤清洄也不在意,道:“此花名為地槐星,白日裡看起來平淡無奇,夜間自身卻能發光。”
敖群看了尤清洄一眼,沒作聲。
尤清洄笑了笑,盈盈水眸,滿目皆是溫柔的錯覺,“若是沒有光,那便自己發光,行走於黑夜,才不致迷了方向。”
淡然輕飄的一句,卻聽得敖群瞳孔微縮,沉靜良久,他才開口,話語平煦,卻又似有千斤重,“並非如世人所想,滿身塵汙便渴望純淨,恰相反,習慣了黑暗的人最懼怕的,就是光明。”
話落,天際一絲晨華,穿透暗夜,映照進眼底,黑色漸轉淡,發灰,泛白,黎明將至,地槐星的光亮漸漸黯淡,最後化為虛無。
尤清洄怔忡著,與敖群並肩站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