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直奔廣德門。
距城門口尚有三五十步,突見城門口出來了兩個青衣,周宏一怔,道:“歇歇肩,我到前面看看。”
他向前走,兩個青衣人也看到他了,向側一折,站在城門右側懸掛榜文的地方,故意駐足觀看上面的榜文。
他也接近城門口,靠近兩人,抬頭觀看榜文,低聲問:“有事麼?為何行色匆匆?”
“老周,怎樣了?”一名青衣大漢低聲反問。
“得手了,一網打盡。”
“金眼彪到手了?”
“多了一個許文琛。”他得意地答。
“建寧三英?”
“不錯!”
“糟!怎麼把他也弄來了?”
“他適逢其會,不得不一併擒來。”
“有人看見麼?”
“沒有。”
“那就好。老周,不可扭頭,留心看看,出來這個人……”
“哎呀!是小狗羅牧。”
“不錯。”
“他怎麼出來了?”
“不小心估錯了他的實力,又有一個僕人拼死保護他突圍逃入城中。”
“目下他……”
“不知他要往何處去,看樣子他要過橋。”
“是不是想逃走?”
“不知。走,助我一臂之力,跟過河去捉他。”
“好,我叫我的人等一等,你們兩人先走一步。”他匆匆說完,回頭走向眾船伕,匆匆略作交代,然後急急追隨兩名青衣人,登上七星橋的橋頭。
眾船伕在原地等候目送他去遠,不曾留意身側來了人。
柏青山徐徐走近,不動聲色,手中共挾了一把豆粒,在鬧區制九個人,談何容易?
而且要不動聲色,不用計謀絕難如願,光明正大的手段辦不通。
他乘眾人目送周宏的機會,雙手連彈,豆粒悄然一一飛出半分不差地一一擊中九個人的脊心穴。
九人皆僵住了,目定口呆形如死人。
他走近掀開了第一口大竹簍,自語道:“果然不錯,這廝是所有的人中,最可惡最壞的一個,好一個奸猾的笑裡藏刀陰狠的惡棍。”
他指的是周宏,不出他所料,竹簍內所裝的不是貨,而是藝業頗為出色的金眼彪範德全。四馬倒攢蹄捆得結結實實,口中塞了布以布巾綁住,叫不出聲音,原來麻藥的藥力已經消失了。
他就簍中替金眼彪解了綁,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這位仁兄未免太大意了。幸好我留了神,不然你們將枉送了性命。”
金眼彪一躍而出,一躬到地說:“原來兄臺便是出聲喝阻在下的書生,此恩此德,沒齒不忘,請教兄臺貴姓大名,容圖後報。”
“在下柏,名青山。快救閣下的同伴,他們接應的人快到了。”
兩人同時動手,各解一簍。柏青山救的是鄒源,失驚道:“貴同伴患的是傷寒,目下正在發冷,快抱起他去找郎中,不然捱不過今天。”
許文琛過來道謝,急道:“範兄,快將貴同伴背上,隨我進城求醫。”
柏青山連連揮手,叫道:“快走,這裡的事有我善後。”
送走了兩人,他在九人的背心各拍了一掌,一笑而去,走上了七星橋頭。
七星橋原稱桂香橋,分為兩段。此段有五座石橋墩,架木為梁,長十丈。中間是沙洲,砌了石路長二十二丈。南段有十六石墩,長三十二丈,頗為壯觀,但上面未盡亭屋,因此不如通都橋的壯麗。
羅牧出村不久遇敵,幸有義僕捨命救主,拼死掩護他逃走,逃入城中心膽俱寒,一個人孤零零地,悽悽惶惶再出城去討救兵。
過了橋北段,走上了沙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