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沙洲,面積有半隻畫舫大,修了假山石和樹木,養了幾隻袖珍型的小獼猴。
所以詐一眼看去,這裡就是一個供獼猴玩樂的地方,實則兩人踏上去後,那足有一人高寬的假山石突然滑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入口。
男人帶著漓落走進去,轉過長長的盤旋的石梯,下到盡頭處,則赫然一片燈火通明。
大理石做壁,擺有石桌和雕刻各種龍騰圖樣的座椅和床,牆壁上掛滿拳頭大的照明夜明珠,分大殿,廳和房,與外面的大殿擺設並無太大差別,除了殿頂是一片透明的琉璃瓦,能看到水底游來游去的魚和小舟的艙底。
兩人駐足的地方,正是這水下宮殿的正殿,數顆夜明珠光芒萬丈,將這水底照得恍如地面。
大殿中更有一人工瑤池,池中不生一物,無蓮亦無其他水草,只有一座石板橋直通那高階上的龍盤虎踞座椅。
“爺,偏殿有聲音,想必是阿九回來了。”漓落在身後輕輕笑道,踏過那石板橋,往右側走。而後撥開深藍色的帳幕,掩嘴一笑,臉兒像玫瑰般綻放。
只見她的腳下,裝食的銀盤一個接一個滾來,砸得啪嗒啪嗒響,更有一個咬了一半的果子憑空飛來,差點砸上她。
而躺在榻上大吃大喝的人,一身過緊的石青衫裹在那圓滾滾的身體上,稍微一動,極有開襠裂縫的可能。雙箭袖,露出足有兩個男子胳膊粗的手肘。
濃密的發,束金冠,一雙活靈活現的雙眸神采萬分,此刻那雙眼睛正對婢子們端上來的烤乳豬大放異彩,一對好看的酒窩隨著他吃喝的動作若隱若現。
“阿九,你被餓了幾日了?”她對那圓滾滾的身影輕聲道,並看向靜靜坐在桌邊飲酒的青衫布衣男子,“霍先生,你也來了。”
那正與美食作戰的胖墩墩身影自是無暇答她,自顧吃著,一雙大耳卻高高掀起,聽著這邊。
青衫男子起身,齊肩墨髮鬆鬆繫著,搭在背後。劍眉平穩,目光清朗,面容祥和,有些歸隱不入世的味道。卻又聽得他參拜道:“南詔城銀糧小吏霍青書拜見四爺和夫人。”
凌弈軒示意他坐回去,看漓落一眼,坐到上座上,“此次宣你來,是想讓你幫我帶一份東西回烏氏國。南詔是龍尊的邊界,與烏氏毗鄰,你且將這份東西交與左鷹王,讓他好好厚葬。”
說話間,漓落已捧了個墨黑的骨灰罈子出來,擺在霍青書面前的桌子上,“這是烏雁杳郡主的骨灰,請霍先生務必送到烏氏國。”
霍青書微微踟躕:“只是在世人眼中,雁杳郡主,也就是當今的納太妃還好好活著,青書怕左鷹王不肯相信。”
“不用親自交給左鷹王。”凌弈軒的眸閃動了一下,有稜有角的俊臉回覆冰冷的弧度:“你且交給大世子,讓他將這骨灰盒葬在孃親生前最愛的地方,在墓邊植滿桔梗花。”
“是。”霍青書收下了。
凌弈軒又道:“龍傲一年一度的飲宴,我希望霍先生能如約而來,青寰想見你。”
霍青書微微斂眸垂目:“主公,青書不會再見青寰的,青書家中,早已有了夫人和孩兒。”
凌弈軒俊臉一沉,靜默,道:“霍先生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實乃人世間少之又少的世外高人。先前你入我凌府做教書先生,已是奇峰突出,氣度不凡,卻因青寰的事,獨身去南詔。其實你不必謊稱家中有妻兒之事,如果你不想見,本少主不會逼你去見。”
霍青書抬起頭,目光直視,且清朗:“實不相瞞,青書入凌府,其實是想尋覓知音。五年前,青書曾在杏子林與一女子合奏‘有鳳來儀’,那琴音繞樑,三日不絕,卻至此失去那女子蹤影。”
“她與你合奏‘有鳳來儀’?”凌弈軒的目光一下子冷下來。
“是,女子一襲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