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在帝王家該多好,也許他會有更多的自由去追尋自己的所想。
感覺有熾熱的目光凝視自己,微微低頭,卻對上穆榕榕秋水般的眼。
“榕兒,你不是睡了嗎?”他問,“可是為夫擾了你?”滿眼憐愛。
穆榕榕搖頭,只是深深凝望他,“我好害怕我一睡著就醒不來,好害怕明日就見不到你了,好害怕……”她的聲音中有淡淡的淒涼,讓人心頭酸澀。
“榕兒……”元愉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得抱著她,抱著不願鬆開一分一毫……
“篤篤篤——”有輕輕的敲門聲,“王爺……”是鎮南的聲音。
“何事?”元愉清了清嗓子,問道。
“王爺,大司空府那邊派人來說王妃今日一直深感不適,醫官把了脈說動了胎氣恐會滑胎,請你……過去一趟。”鎮南也有些為難,他知道今夜不該來打攪他的主子。
元愉眉頭微皺,“什麼王妃,本王的王妃就在身邊,大司空府的事叫他們自己解決去。”他滿臉不耐煩。
穆榕榕知道元愉自是在說氣話,她也明白自己雖與元愉成親,可那王妃的位置終究還是屬於於聆風的。可是於聆風是何時懷孕的,她為何一點也不知曉,然而從元愉的語氣上來看,他對於此事卻是知曉的。
穆榕榕心頭甚是難受,她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渴望愛又不願與別人分享愛,和所有的女人一樣。
“王爺,這……”鎮南有些為難,他知道主子是一時氣話,可於聆風的爹是大司空,若沒有他元愉也許早就死於非命了,他不想自己的主子被人落得個過河拆橋的罪名。
“什麼都別說了,你去將那來人回了便是!”元愉不予理睬,深嘆一聲。
“元愉。”穆榕榕卻撫上他的手,“你還是去看看吧,那畢竟是你的骨血,不論你多麼不願見於聆風,可那孩子畢竟是無辜的,想想……我們曾經的孩子吧。”她看著他的眼。“我雖然想在你懷裡躲躺一會兒,可不想你為了我而落得一個拋棄妻子的罪名,我也不想日後被人稱作——紅顏禍水。”
她淡淡地笑了,雖然心中仍是希望可以與他在一起,在這剩下的每分每秒,但她終究不得不為了他而顧全大局。她始終是會走的,去往另一個世界,而他終究要回到曾經的生活中去,權利、紛爭、爾虞我詐,仍會是他日後生活中所不可分割的成分。
儘管他保證他再也不去為了權力而爭鬥,但他生在帝王家的事實會不得不推著他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無法回頭。
“榕兒,你可是生氣了?”他握住她的手。“我哪兒都不去,就在此陪你!”
“沒有。”她對他微笑,“快去吧,我等你回來。”
“可是為夫想陪在你身邊。”他自知穆榕榕是為他著想,看著她憐愛得不行。
“你去吧,無妨。我等你!”她拍拍他的手。“你快去快回便是。”
“這……”元愉猶豫了一下,“那我速速就會,你等我!”
“好!”穆榕榕看著他一步三回頭的樣子,知道他還是更擔心她的,心頭亦是充滿暖意。卻總覺心慌,為何?
元愉在門邊駐足良久,回頭看著穆榕榕的臉,“我快馬加鞭,片刻就回來!”
“嗯,我等你!”她又向他擺了擺手,才見他開門離去。
☆、欠卿一缽傷心淚8
元愉快馬加鞭去往大司空府,一心只想能速速回王府去陪那個他割捨不下的女人。
急促的馬蹄聲掠過無人的街道,揚起地上飛落的黃葉。
起風了,這個秋夜有些冷,卻又平靜得異常。
在大司空府門前勒馬,元愉將馬鞭扔給鎮南便跳下馬去,他只想快快處理完這裡的事,速速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