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能看穿。沒想到以張麻子一介漁民的窮苦出身,竟然也會十分注意摸清對手的動向,估計其他縣城裡面也少不了這些探子。”
“如果不是他們,火燒慈禧的把握還沒有這麼大呢,幸好剛才楊寶帶著幾個人來此處無意間發現了這夥人,也幸好老天保佑都是一些三腳貓功夫的探子,竟然沒有打草驚蛇。”葉應武長舒了一口氣,只要這些探子將訊息報告給張麻子,就算張麻子不會傾巢而來,也會派出不少人過來試探。
畢竟掌櫃的曾經說過,有不少金銀細軟來不及帶走,想必那幾個耳尖的探子不會沒有留意。現在整個慈溪更像是一塊誘人的肥肉,在靜靜地等待著張麻子上鉤。
葉應武走出客棧的大門,抬頭看去,天空中萬里無雲,卻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而此時的南方奉化一帶海上狂風大作,暴雨傾盆,所以對於被大風逼著不斷北上的海寇們來說,慈溪更像是一個即使是毒藥也不得不一口吞下去致命誘餌。
大街上已經空無一人,估計所有的百姓已經撤離。
“準備吧。”葉應武咬了咬牙,下達了命令。
身後計程車卒們已經開始往客棧的各個角落放置茅草等易燃物,並且在上面或多或少的潑灑火油。
第十二章 惟願海波平(上)
鹹淳二年四月十五日。
慶元府,慈溪。
天地肅穆,星河倒懸。
無邊的荒野向遠處延伸,低矮的山丘匍匐在這大荒之中。遠處時不時傳來陣陣波濤的聲音,又彷彿並不真實,如夢如幻。
葉應武抱劍倚在城牆上,靜靜地看著遠方。訊息已經透露出去,不知道那些海寇會不會上當,畢竟為了這一場伏擊戰,駐守慶元府治所在鄞縣的兵力已經抽調一空,一旦海寇識破了這個淺顯的計謀,聲東擊西,那麼且不說對於士氣的打擊,到時候慶元府的兩路人馬就會被攔腰截斷,兵力也自然會更加捉襟見肘。
自從穿越以來,葉應武就不斷地被捲入一個又一個或大或小的漩渦,甚至來不及抱怨自己為什麼會被扔到了這麼一個倒黴的時代,也來不及由於自己是不是應該尋找一條重新返回的道路。彷彿自從走過那道門以後,他的軀體和思想都已經被迫牢牢的和這個時代捆綁在一起,而他自己也不得不一步步走上了南宋那已經破敗不堪的戰車。
在這無盡的星夜之下,葉應武靜靜地享受這片刻難得的安寧,哪怕接下來即將迎接血與火的生死考驗。
兩側的城牆上自然只是稀稀落落的樹起了幾個火把,擺出防守鬆懈的樣子。而城牆下倒是一片通明,幾口大鍋熬著松針水,這是土法,專門用來防治夜盲症。因為此次夜戰事關成敗,葉應武自然也不敢鬆懈,一旦士卒因為夜盲症而失去了戰鬥力,這仗自然也就不用打了。
反倒是海寇們不用擔心這個,誰讓魚肝油正是治療夜盲症的最佳選擇呢?只是這個時代的科學技術還沒有發達到讓海寇們意識到這一點,陸上的人們更是不可能知道。
文天祥同樣也是赤膊上陣,親自帶著幾名士卒搬起大鍋,而在新兵訓練中一直很優秀的蔣大則被葉應武強行委派成了文天祥的護衛,手中握著佩刀寸步不離,生怕這一群丘八中唯一一個文人遇險,更何況這為文人可是堂堂狀元,一想到自己軍中的司馬都是狀元出身,這些連戰場都沒有上過的新兵蛋子們在驕傲之餘,也不忘了暗地裡鄙夷一下那位衙內都頭當真是“暴殄天物”。
對於葉應武硬生生的塞過來一個人高馬大的跟屁蟲,文天祥雖然不悅,但是也不想違了葉應武的好意,索性任由他跟著。畢竟文天祥也是一個胸懷抱負,意欲匡扶社稷的有志之士,也不想自己在和小小的海寇對陣的時候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最後一隊士卒疲憊不堪的跑步回來,至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