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跑出幾步,前方就已經傳來聲嘶力竭的喊聲:“殺人了!誰來救救啊!”
微微一怔,葉應武和楊絮下意識的對視一眼,都察覺到對方眼眸中的震驚,當街殺人,就算是晚上也沒有如此膽大妄為之眾。難道這沈家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賈似道的眼中釘和肉中刺了嗎?
是賈似道難得的高瞻遠矚一回,還是沈家在天武軍瞭解之外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前方的婦孺已經開始尖叫的向這邊跑來,青石地板上撒滿鮮血,不斷的蔓延。不遠處幾個幾乎被人群所掩蓋的轎子呈現出來,轎簾轎廂內外滿是鮮血。
最後一個將手中佩刀狠狠捅進轎廂的黑衣刺客似乎意識到了近在咫尺的危險,幾乎是下意識的閃身後退,甚至就連兵刃都來不及抽出。而就在下一刻,楊絮的佩劍有如閃電刺破黑衣刺客剛才停留的黑暗,又旋即捲動陣陣寒芒,緊緊咬住那個後退的身影。
“葉應武!”人群當中傳來一聲低喝,緊接著十多名灰布衣衫的人同時跳出來,衣袖中都彈出來短刃,寒芒似雪,從四面八方衝向已經暴露出來得葉應武。
不過百戰都和六扇門也都不是吃素的,既然被發現了,就索性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一柄柄利刃出鞘,本來就是天武軍百戰廝殺之精銳的這些親衛一邊飛快的將衣袖中暗藏的袖箭射出,一邊緊隨在那短箭之後縱身撲上。
當真是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紕漏。
剛才發聲那人也是下意識的“咦”了一聲,顯然葉應武親衛突然爆發出來的強大戰力,讓他也不由得震驚和猶豫。只不過現在一切都晚了,只是迎面而來的一波箭矢,就取走了七八名刺客的性命,而後面繞行逃過一劫或者眼疾手快撥開袖箭的刺客腳下步伐都是微微凝滯。正是把握住了這片刻功夫,葉應武的十多名親衛揮動著佩刀撞入這群突兀冒出來的刺客當中。
以楊絮劍底功夫,取了那黑衣刺客的性命還是易如反掌的。看著秋水長劍上尚在流淌的滾燙血液,饒是黑衣少女不是沒有殺過人,也是秀眉微蹙,畢竟這些還是當初並肩的袍澤,現在卻只能刀刃相加。
“不可戀戰,風緊,扯呼!”四處逃竄的人群當中又傳來一聲呼喊。似乎意識到眼前這些刺客就算拿不下來也應該拖住他們,葉應武的一眾親衛只是拼命地進攻,手中兵刃有如大河長江傾瀉,捲起陣陣刀光劍影。
“百戰都在此,休得猖狂!”戰馬長嘶,十餘名騎兵越眾而出,手中馬刀在月色星辰之下鋒利如雪,手起刀落間,猝不及防的灰衣刺客們徑直倒在血泊中。就連幾個功夫高強的也都被楊絮刁鑽的劍刃取走了性命。
“末將護衛來遲,還請使君恕罪!”江鐵急急的說道,在火光中可以看到這員猛將已然是滿頭大汗。剛才要是葉應武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那還好意思面對天武軍百官!
葉應武微微點頭:“繼續追殺,一個不能放過!”
其實不用他吩咐,幾個匆忙逃脫的灰衣刺客還沒有跑出這片廣場,就已經被百戰都輕騎圍攏,或許是意識到抵抗無望,這些人徑直拋了手中的兵刃跪在地上開口討饒。
至於那不過只有一兩個人露面的黑衣刺客,想來應該是皇城司的精銳,已然消遁得無影無蹤。
“啟稟使君,”楊絮咬著牙走到葉應武身邊,顯然皇城司在隆興府一連串的刺殺已經是在狠狠地抽臉,“屬下已經看過了,這轎中便是沈飛,死透徹了。”
雖然預料到這個結果,葉應武還是失望的嘆了一口氣:“不怪你,是某害了他。不過既然如此,也不能讓沈兄死不瞑目,這幾個刺客押下去細細審問。百戰都速速前去相助救火,絮娘,你帶著人隨我去一趟沈府,把這轎子······也抬著吧。”
神色有些黯然,主辱臣死,楊絮只能輕輕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