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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妙絕世界”(周策縱語)之“字字迴文詩”。在我討論之前,我必須先宣告:迴文詩當然是打破語法限制的極端例子,並不能代表一般中國古典詩所見的語法;但我並無意把一般古典詩的語法和迴文詩的語法對等,而是以迴文詩中語法所呈現的“完全靈活性”作為一種衡量的指標,來看詩的字句能自語法解放的程度,及其求解放的哲學、美學的含義與依據。讓我先把詩1967年12月18日作,原刊《當代文藝》。“呈”“現”:

要一首詩不管從哪一個字開始哪一個方向讀去都能夠成句成詩,屬於印歐語系的英文辦不到,白話往往也不易辦到。印歐語系的語言缺乏文言所具有的靈活語法。以上這首詩,英文只能作逐字的詮釋,但無法連成句;要連成句,中間要增加不少細分的元素,如名詞前的冠詞(a; the),如定位定關係的前置詞、連線詞(On the bank; When the sun 。。。; the sand bees 。。。),如主詞決定動詞的變化(We do; He does),如單數複數決定動詞字尾變化(This man says; These men say),如現在、過去、將來的行動由代表現在、過去、將來時態的動詞去表達(he does; he did; he will do)……(以上都是英文語法中最基本的常識),都是非常嚴謹、細分的,有時到僵硬的地步。沒有了這些元素便不能成句,有了它們句子便因著詞性的定性而定向、定義;英文中的法則,其任務是要把人、物,物、物之間的關係指定、澄清、說明。但有了這些元素,要像周詩那樣“迴文”便完全不可能。反過來看,周詩之能如此,正是因為文言中不一定要冠詞(事實上文言詩中極少用),不需要代名詞作為主詞,甚至不需要連結元素如前置詞、連線詞而自然成句。另外英文的主詞——動詞——受詞的結構,中文裡也用,但並非必需;沒有動詞也可以成句。動詞因為沒有時態的語尾變化,所以在用的時候,不會把行動限死在特定的時空裡,不似英文那樣。更重要的是,文言中很多字可以兼含數種詞性,如“日落江湖白”的“白”字,既可以是形容詞(白色的狀態)也可以是動詞(轉成白色的活動),是一而二、二而一的現象,如果用英文來講就要分成“are white”和“whiten”,只能“限指”其一。中文因為詞性的多元性或模稜性,所以換了一個位置字樣不變詞性的作用可以改,如“晴岸白沙亂”的“亂”字,近似“日落江湖白”的“白”字,既含“狀態”亦含“活動”二義;但迴文到“岸白沙亂繞”或“白沙亂繞舟”時,便成為副詞,是對動詞而發,如果用英文來講,便要用confusedly,當然便無法迴文了。

以上所拈出的差異,是一看便知的。我們之不厭其煩地縷述,是要提出一個更重要的問題:為什麼文言可以超脫英文那類定詞性、定物位、定動向、屬於分析性的指義元素而成句,而英文就不可以?這種靈活語法下的傳意方式與我們解讀、詮釋應取的態度和僵硬語法下的傳意方式和所要求的解讀、詮釋有什麼根本的差別?如果有,其哲學美學依據是什麼?

我一開頭便說這首迴文詩是打破語法限制很極端的例子,並不能代表一般中國古典詩所見的語法,但我們不能否認,文言詩中很多句子中的語法有近似的高度的靈活性。在我們分別討論之前,讓我再進一步看看這種靈活性在這首詩所形成的效果。

首先,這種靈活性讓字與讀者之間建立一種自由的關係,讀者在字與字之間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解讀活動,在“指義”與“不指義”的中間地帶,而造成一種類似“指義前”物象自現的狀態。我們在這首詩的前面,那些字,彷彿是一個開闊的空間裡的一些物象,由於事先沒有預設的意義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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