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亂墳崗啊棺材的,說到了我來的意圖了。今天兄弟來呢,一是小女吵著鬧著要來找你大公子,二來呢,也不知是你我前世有緣呢還是今生修來的,上蒼把我兩個攏到了一起。你不信也得信!那天你的大公子誤走寒舍,無意中說破一個天大的喜訊,我就知道你我兩家八百年之前就是一家,到了聯手翻身之日了!”秦人方的神態讓徐雪森看不透、讀不懂。
“秦老兄,你越說吾越糊塗了!你我兩人脾氣性情是差不了多少,可是,你我兩家的門第那是差得遠了去了!你老子是前清的武將高官,拿到現在來說,那可是軍分割槽的司令員吶!一時虎落平陽,身上拔根毛還比吾的大腿都要粗,你老兄不嫌棄吾一個做鷂子的,攀上你這樣的朋友,已經算是吾的僥倖,怎麼就說成是一家了呢?”徐雪森一臉的誠懇。
“嘿嘿,這你就不知了吧?秦、徐兩姓,原本就是一家!”秦人方狡黠一笑。
“秦鐵匠,你把吾的茅草房當成是上海灘上的茶館哪?說書哪?”徐雪森看著他想不明白,以為是喝酒說的笑話。
“你是讀書不多,大字識不了一籮!可秦、徐兩字總認識吧?你看,”秦人方用食指蘸了酒,在桌面上寫下“秦”、“徐”二字。“這‘秦’字是不是上面有三‘人’?下面是不是有個‘禾’?這‘禾’不就是稻子、麥子的莊稼嗎?”
徐雪森眯著眼,看著秦人方在桌面上划著,不知他要說什麼。
秦人方繼續說:“再看你這個‘徐’。這個‘徐’的邊上是不是有兩‘人’?讀書人叫它是‘雙人旁’,就是兩個‘人’。這邊的上面是不是還有一個‘人’?對不對?這一個‘人’的下面也是一個‘禾’,看見了?兩邊的‘人’加起來不是三個‘人’嚒!所以,這‘秦’和‘徐’都是三個‘人’與一個‘禾’,秦、徐本來就是一家!”
“哈哈哈!好你個秦鐵匠,你嚼起百蛆來,比吾都神!”徐雪森不禁大笑起來。
“雪森老弟,我這不是你那個嚼百蛆、胡吹牛、山海經,是我聽來的一個傳說。”秦人方又蘸點酒,指指桌面,說:“我是聽來的,真不真我說不清,但是,我覺著很有道理。說是秦朝覆滅了,秦二世的後代為了活命,一大家子拖兒帶女往南逃命。逃到半路上,其中有個有頭腦的,說,如此一大家子在一起逃,要是被造反的追兵抓住了,斬草除根,一個都不剩,嬴氏就絕種了,連個報仇的機會都沒有。眾人就問該怎麼辦。那個有頭腦的人就說,這樣吧,不如我們一分為二,分頭逃,並且從此之後,要隱姓埋名,銷聲匿跡,即使抓住了一撥人,還能留下另一支。眾人聽了不同意,說,自古以來百姓都知道,凡是有點骨氣有血性的堂堂七尺男兒,那是坐不改姓、行不更名的,現在要改名換姓,去姓狗姓貓的,那不是把祖宗都忘了丟了,活著還算人嗎?還叫始皇帝的後代?那與行屍走肉有何不同!那個有頭腦的人笑了笑,說,別急,有辦法的。就給大家講了我剛才說的‘秦’字和‘徐’字的道理,把一大群人分成兩撥,一撥人用國名為姓姓‘秦’,往北方逃,另一撥人改姓為‘徐’,逃往南方。可是,逃往南方改姓為‘徐’的那一撥人中還有頭腦更頑固的,一到了南方,就把‘徐’又改了回去,改為國姓‘秦’。這改過來的就是我家這一撥。你雪森老弟那一支到如今還沒改過去!這不是八百年前是一家是什麼?”
“哈哈哈!你秦鐵匠為了套住吾,竟然編了這麼離奇的故事、繞了這麼大個圈子!”徐雪森將信將疑,可也無話反駁。“好,就信你,八百年以前是一家!大哥,吾敬你!”
秦人方端起碗,與徐雪森“碰了杯”,喝了一大口,抹抹嘴,朝著徐雪森神秘地看著笑著。“雪森,還有呢!”
“你還有啥名堂?難道你還能把吾與你說成是同太公的同宗兄弟不成?”徐雪森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