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恪話音剛落,葉凌便即放聲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李恪滿頭霧水之餘,也不禁有些個悻悻然,皺著眉頭道:先生為何發笑,本王說得不對麼?
一見李恪面色微露不愉,葉凌收住了笑,饒有興致地看著李恪道:殿下為何以為太子殿下欲爭帥印?李恪面色一黯,只是搖了搖頭,卻並沒有介面說話。
葉凌見李恪不開口,卻也不以為意,輕笑了一聲,自顧自地往下接著說道:殿下怕是誤會了罷,嘿嘿,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話,此際太子殿下正苦思著如何能推脫出徵之事呢,又豈會主動去爭此帥位。
嗯?先生何出此言?李恪眼睛猛地一亮,迥然地盯著葉凌,很有些子迫不及待地追問了一句。
殿下之所以擔心太子殿下掌軍出征,無非是擔心其藉此番用兵之際私結軍心罷,某之所言可對?葉凌並沒有急著解釋,而是慢條斯理地反問了一句。
嗯。李恪被說破了心思,倒也沒有抵賴,只是輕輕地頷首應承了一聲。
殿下大謬矣!葉凌哈哈一笑道:某以為太子殿下不欲掛帥出征之緣由有三:太子殿下起于軍伍,戰無不勝之名早已深入軍心,而此番對高句麗用兵,世人皆曰必勝,太子殿下即便是勝了,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可若是不勝,則為笑矣,試問此等情形下,太子殿下又何必去爭此帥印?此為其一;自古天家無父子,今上強,太子亦強,此乃必亂之局也,所謂功高震主正是其理,而今太子殿下巴不得能挖個大坑將自己深深隱藏起來,又豈可能去做這等無謂之爭,倘若引得今上之猜忌,豈不是自討苦吃?此為其二;至於其三麼,呵呵,某以位聖上親征之意決矣,斷不容旁人代勞,此乃陛下正名之戰,太子殿下又豈會看不出來,他又豈可能與陛下去爭?有此三條在,某自敢斷言太子殿下必定會想方設法推脫出徵之事矣。
哦?既如此,那李恪恍然大悟之餘,似乎想起了什麼,可一時間卻又沒有抓住重點,話說了半截便停了下來,只是一雙眼卻閃爍不定了起來。
不錯,殿下想必是明白了罷。葉凌哈哈大笑地鼓著掌道:太子殿下不想去爭,我等就拱他上去,只消事情做得到位,太子殿下與陛下就算是對上了,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這根刺算是埋下了,將來必有發作之日,何樂而不為哉!
先生果然神算,好,太好了!李恪一聽之下,也大為欣喜,搓著手,滿臉子激動地來回踱了幾步,卻突地停住了腳,面露遲疑之色地道:此事可要通知那兩方?
不可!葉凌面色一正,堅定地搖了搖頭道:此事宜慎,切不可勾連過多,萬一陛下有所察覺,反倒不美,況且某以位魏王那頭未必就看不出這背後的蹊蹺,該如何做他那頭自然會去安排,殿下只管做好自家之事便可。
李恪本就是個聰明人,自是一點就透,笑著點了點頭道:好,既如此,本王這就準備奏本去,外頭的事情便拜託給先生好了。
樂意之至。葉凌毫不猶疑地應答了一聲,主賓二人對視了一眼,各自放聲大笑了起來,愉悅的笑聲滿園迴盪,將秋之蕭瑟沖淡許多
三宰相前往東宮覲見李貞乃是件大事,自是引人矚目得很,不單李恪得知了準確的訊息,李泰那頭同樣也知曉了一切,相比於李恪在後園子裡扮雕塑來說,稍顯沉不住氣的李泰則是鬱結難明房裡獨自生著悶氣,便是連午膳都沒心思去用,一張胖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堪堪就在爆發的邊緣,一起子下人們都嚇得噤若寒蟬,誰也不敢上前去自討沒趣,這還是李泰這些年來歷練得沉穩了許多,否則的話,此時的李泰早已是暴跳如雷般地尋下人們的不是了。
李泰生氣是自然的事情,不光是為了李貞此番可能掛帥出征,更是因三大宰相竟然都有投向李貞的跡象,這尤其令李泰無法容忍,再一想起當初立儲君之際,自個兒拼命地討好長孫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