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漢軍,就他上次操閱看來,行伍雖成卻無登州鎮的那種氣勢。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一疊奏報。輕輕嘆口氣後,突然對下首的鰲拜問道:“鰲拜,登州那個陳新還怕什麼?”
鰲拜方面大耳身材魁梧。眼神卻頗為靈動,跟那些尋常的白甲兵比起來。顯得也更有禮貌,他恭敬的答道:“應是最怕大汗。”
“他最怕朕?”皇太極苦笑一下。“他要是最怕朕,就不會好好的登州不呆,想法設法跑來遼南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每年不跟我打幾仗就不干休了,不要學那些漢官的做派,朕要聽你心中的實話。”
鰲拜猶豫一下道:“應是他的主子,就是明國的皇帝。”
皇太極閉目躺了一會,突然笑道:“朕也只想得出來此人,雖然朕知道可能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鰲拜有些錯愕的看著皇太極,不知皇太極是什麼意思,皇太極已經站起來,發福的身體圓圓滾滾,早已不復年輕時縱橫沙場的魁梧矯健。
“東路的前鋒出發了沒有?”
“兩路已出發了,最熟悉那一帶地形的白甲也出發了。”
皇太極輕聲道:“咱們也走吧。”
鰲拜立即去開了大門,皇太極走到大門口停了一下,對鰲拜道:“你此次帶正黃旗巴牙喇五十人,去薩哈廉的漢軍督陣,凡退後者一律斬殺,不得有任何遺漏,即便該部漢軍全部退後,你也要全數斬了。”
鰲拜乾脆的應道:“嗻!”
皇太極又回頭望著大政殿的殿頂,嘴唇輕輕動了幾下,調頭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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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烽煙處處,後金的春耕再次被影響,各旗甲兵揹著自己家中的所欲不多行糧出發,全然沒有了往年出征時候的那種躍躍欲試。比登州鎮進攻更可怕的,是他們的物價一直居高不下,遼東去年大旱秋糧歉收,但旗稅卻越來越重,有不少家的包衣還被抽調走去參加漢軍。
經過登州鎮幾次消耗和去年秋收前的糧價暴漲洗禮,處於社會最底層的漢人包衣大批死亡,去年九月間瀋陽每日運屍體出城的牛車多達數百輛,還造成了小範圍的疫病,後金對基層的控制十分嚴密,各牛錄人口流動需要撥什庫以上帶隊,皇太極還曾經專門下旨,規定了貴族患病時不可立即探視,必須隔上幾日都說得很清楚,使得疫病沒有在瀋陽蔓延。瀋陽已經如此,遼東鄉間的情況更加嚴重,死亡人數早已無法統計,分吃包衣人肉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彷彿又回到了天啟七年大饑荒的時候。
這樣一場饑荒下來,有多個包衣的普通旗丁已經不多,絕大部分只有一個包衣,非職業兵的體制使得甲兵的負擔越加沉重,很多人既要耕地還要服勞役,出兵的時候更要自備行糧兵器馬匹帳篷,而和登州兵打仗幾乎少有收穫,每打一次就在加劇旗丁的負擔。很多普通旗丁都是收完秋糧要在旗中大小官吏家借貸,以購買高價的糧食過活,就生活的困苦而言。其實和明末的關內百姓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就是他們還有作戰的技能。
最大的威脅方向依然是最便於投送兵力的蓋州。登州的哨騎首先出現在榆林鋪附近,雙方哨騎在兩地之間往來。建奴的斥候在復州至蓋州沿線都發現了登州步兵,因為有沿途軍堡驛站的掩護以及登州哨騎截殺,建奴的偵查無法太細緻,報給皇太極和嶽託的奏報中,復州附近登州軍數量從一萬到三萬不等。同時在蓋州西北外海也出現了登州水師的船隻,後金派出了遊騎和包衣沿海岸戒備,登州水師則用小船轉運步兵在夜間上岸襲擊數次,使得蓋州周圍處處風聲鶴唳。
在鳳凰城方向,東江軍的數量超過了尚可喜的估計。很多老人婦女也跟著沈志祥人馬上岸,總人數超過五千,有作戰能力的人數約在兩千人,約三成人有不同型別甲衣,其他士兵也都有刀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