臼炮。由工坊按陳新買回的《兵錄…西洋火攻神器說》仿製,空徑高達兩尺。炮身約八尺,發射打磨過的大型石彈。炮身半埋於土中,這種鐵炮炮壁厚重鑄造艱難,登州鎮合計就這幾門,是攻城利器,缺點是射速低下,精度同樣低下,粗糙打磨的石彈飛行極不規則,劉破軍擔心他們會飛到突擊隊頭上,也不敢用它直接支援。而是朝攻擊位置的兩翼發射,擾亂兩翼敵軍,讓他們無暇增援。
各處的後金軍都在慌張的佈防,突然爆發的轟鳴讓他們無法判斷登州鎮的意圖,黑暗更讓他們不適應。
攻擊位置距離後金土牆三十步的地方,躍起成群的身影,身後亮起一串火把,陳新從遠鏡中看到戰鬥工兵迅速的突進,土牆上出現一批後金弓手。後金的土牆尚不完善,他們無法在斜坡上借力射箭,只能冒險站上坡頂,後方掩護的分遣隊排槍齊射。將第一批弓手大部打翻。
手執短火炬的工兵藉著這一輪火槍掩護,衝到後金的土牆下,將手中的瓷蒺藜點燃。一排排的原始手雷拋入土牆後,裡面一陣驚叫。頃刻后土牆後火光連片,全身如刺蝟般的磁蒺藜分裂為大大小小的磁片。橫掃土牆背面。
明軍的攻擊位置有三個缺口,工兵朝那裡扔出了密集的磁蒺藜,然後是一批火把,乘著爆炸後的混亂從通道一擁而入,喇叭槍的爆響連連響起,後面的工兵一路跟著進入,往後金兵密集處投放瓷蒺藜,然後是分遣隊,中路鑲黃旗的位置一片混戰,喇叭槍在這種近距離的夜戰中大展神威,迅猛的打擊造成了土牆後後金兵和包衣的崩潰,工兵迅速順著土牆朝兩翼衝擊,喇叭槍發射完就揮舞大刀,與抵抗的建奴血戰廝殺,分遣隊則朝土牆後的縱深推進,打擊駐守那裡的烏真超哈,他們攻擊勇猛,射擊完不裝填彈藥,直接用刺刀衝擊烏真超哈,這些奴隸兵在夜戰中不堪一擊,他們猝不及防下連火繩都無法點燃,短短時間就被打散,黑夜中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陳新在旅順城頭看著那邊閃動的火光,耳中聽著後金兵的慘叫,精神竟然放鬆下來,槍炮聲竟然如此悅耳,戰爭在此刻似乎是一種享受。
。。。
夜襲持續了一刻鐘,後金兵總算明確了方向,調動了人馬反撲中路,戰鬥工兵連順利摧毀了兩門山寨野戰炮,不等後金反撲到來,就和分遣隊一起退出土牆,匆忙中還砍走近百顆腦袋,能找到的己方傷員也都帶走。
這次攻擊如疾風暴雨一般,充分利用後金軍土牆防禦不完善的缺點,給與阿巴泰的鑲黃旗人馬致命一擊,駐守的後金兵被驚擾了一夜,精神高度緊張,第二日都沒有發動有效攻勢。
陳新看完攻擊後,莫名的壓力頓消,劉破軍也突然感覺信心無比堅定,似乎連登州鎮自己也是剛剛認清自己的戰力。陳新連夜巡視負傷計程車兵,一直興奮到天亮,然後神態從容的接見了昨晚夜襲的戰鬥工兵和分遣隊,這些淳樸計程車兵滿身血汙泥土,但士氣如虹。一次夜襲或許只殺傷了數百人,但帶來的精神鼓舞遠遠超過那些殺傷。
陳新折騰了半個上午才回帳休息,倒床上就入睡,待陳新被副官叫醒時,登州調來的第一營第一總已經到達,隨隊來的還有黃思德和聶洪。他紅著眼睛起床,先叫來黃思德,佈置旅順戰役的宣傳。
黃思德照例一通不著邊際的馬屁,然後遞過來一份文書,“大人,這是訓導司和宣教局的旅順會戰宣傳方案,已在執行。”
陳新疲倦的接過來,“思德你簡要說說。”
“這次宣傳,在內用評書、演出隊、宣教官鼓動,軍報為輔,對外則軍報為主,軍報中加了不少演義小說連載,在各處頗受歡迎,屬下在登萊各處免費派送,各處港口亦是,各個港口進貨商家甚多,那些水手夥計不識字,卻可免費領走,拿去各處卻能售賣賺錢,如此傳播很廣,定能將我登州鎮獨抗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