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因而未結絲籮。”
計軟也不由停了腳步,一驚:“怎麼會?似兄這般有才又有貌的,趨之若鶩者必能排上一長街,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怕不是兄太挑了吧?”
沈荊目含笑意:“若得一個似弟這般有慧眼的,又善解人意的,為兄願愧慚自獻。”
計軟面唰的一紅,羞的無地自容,她倆都是“男人”,沈荊卻說這番曖昧話來?端的是惹人懷疑,況沈荊長得實在耀人心目,站在他跟前就已覺得自慚形穢,不經意就注重一言一行,甚是謹慎,只怕汙了這麼個美人。而他又盯著你說出這麼句話來,計軟真個的想死,你要放射魅力倒去別處放去?自獻?她雞皮疙瘩快落一地了!
計軟快速的移開眼神,訕訕笑了笑:“兄真會開玩笑。上山吧。”
兩人已是越走越深,周圍古樹相交,松杉布翠,不遠處還見得一帶清流淌過。沈荊側看著計軟的樣貌,青山綠水中,覺得她端的是霧回楊柳,桃花映面,畫工不能模寫。抬了手想觸一觸她,這麼近的距離,呼吸似都可聞,竟是不覺神歸楚岫,魄繞陽臺,歸去多時矣。沈荊年及弱冠,已是初涉情,事,這裡又是這麼處僻靜所在……
計軟見他手伸過來,自己摸了摸臉:“怎麼?粘上灰了嗎?”
沈荊手觸在半空,目含柔光搖了搖頭,多看了她一會兒,笑了笑,最終是沒動她。
兩人走了有三四里路,過得一帶高岡,下得岡來,過了一座小橋,遠遠見一座翠森森的茂林。沈荊指道:“那林間便是古圓覺寺了。”
走了過去,徑帶著計軟入了寺,有僧人於門首迎接,幾人做了拜禮,沈荊捐了香金。便直接去面見那位點石禪師了,勾簷鬥角,青石粉牆,穿過走廊,越過青草野花,到得一間禪房跟前,小僧叩了門,禪師出來迎接,幾人做了長楫,進得禪房中,入了座,方抬頭端看,見這禪師身著袈裟,生得神清如長江皓月,貌古似太華喬松。
沈荊跟他敘一些家常之話,道些家母掛念,身體狀況是否安好之類,又講些繁瑣經書,計軟就在旁邊聽著。也聽不甚懂。便神遊太虛。
臨近晌午,佈置了碗筷,眾人吃了些齋食素饌,吃畢,沈荊覷了一眼計軟,不知唧哩咕嚕的跟這禪師說了什麼。
說畢,沈荊起身跟計軟道:“你先在這裡待著,我出去一趟。”
計軟一愣,還沒待應。沈荊已走出去了。
這點石禪師掀開眼皮,打量了一下計軟:“娘子想要看命?”
屋子裡就他倆人,計軟一驚,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四周,又看向禪師,他一眼就看出來她是女的了??
驚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禪師捻了捻佛珠,兩眼中都是看透的智慧:“人之一生皆是定數,每遇一事,每遇一人,一飲一啄,莫非前定。算不如不算的好。”
計軟挑了挑眉,她看二十一世紀的科學說算命預測出來的結果是由思維推導而來的,而思維又是人腦對客觀事物的本質屬性及其內在規律的反映,其實歸根結底不過是一種心理暗示,就跟智商測試一樣,測試出來你的智商高了你會加倍努力,低了你會氣餒,覺得自己的命就是這樣的,其實什麼都做不得準的。做出改變的還是你自己。能信任的也是你自己。
計軟抱著這種想法挑眉道:“那不如禪師算算看,我是個不怕命也不怕定數的人。”
禪師看她那眸色堅決,似有點隱隱跟他作對的意味,又加上沈荊囑託,沒再堅持:“你往前走兩步我看看。”
計軟起身往前走了兩步。
禪師端看畢,道:“五官端正,骨格清奇。發細眉濃,稟性要強;唇若硃砂,衣食豐足;身如擺柳,必主傷夫;若無刑剋,必損其身。夫宮克過方好。可克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