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投去欣賞的一瞥,緩緩的道:
“凌玄押在何處?”
“水牢之中。”司馬長雄輕沉的道。
“長雄,”寒山重轉過頭去,關注的道,“可曾往銀河堂找大夫診視創傷?”
司馬長雄臉上紅了一下,低低的道:
“院主知道了?長雄在出掌震傷屠生之際,因為稍一疏忽,被屠生倒肘撞了一記,好在尚不十分嚴重。”
寒山重笑笑,道:
“不論重與不重,現在,你即往銀河堂去診治,不要忘了,那五位大夫全是兩湖一川最傑出的醫術高手。”
司馬長雄學著寒山重的習慣撇唇一笑,躬身自去,望著他碩長的背影消失於夢橋那邊,寒山重讚賞的唱了一聲,急急的向太真宮的方向趕去。
太真宮外的屍體早已抬走,血跡亦已洗淨,石階上,八名佩著腰刀的浩穆壯士分兩側肅立,宮內,戒備甚嚴,絲毫未因血戰已罷而稍呈鬆懈,寒山重匆匆自迴廊轉進,朝著夢憶柔憩息之處走去,那扇桃花格子門外,五名金環韋陀如臨大敵般分開五個方向把守著。
寒山重甫始走近,十韋陀之一的潘材已經發覺,他急忙踏前一步,躬身道:
“迎院主駕。”
寒山重微微一笑,尚未說話,潘材已有些悲憤的道:
“票院主,方才院主匆匆來去,屬下不敢多問,院主,祝成與白化民可是被固頭領所殺?”
收回了已經推到門上的右手,寒山重凝重的望著潘材,低沉的道:
“不錯。是固光下的毒手。”
潘材激動得面孔通紅的道:
“院主,固頭領不該如此,他太狠了,太絕了,院主,不論他是什麼人的親戚,不論有誰給他撐腰,院主都要主持公道,為祝成與白化民雪冤復仇,他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院主……”
寒山重平靜的注視著潘材,潘材這時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他急忙住口,嘴角卻在不停的抽搐著。
緩緩地,寒山重拍拍他的肩頭:
“潘材,講話就講話,在話裡,不要影射別人,你的意思我知道,不要以為固光是金堂主內弟就可以閣視規律,就可以背棄信義,這是永不可能發生的事,潘材,就是我寒山重的內弟,今天他如犯下這等罪大惡極之事,也逃不了應得之罪,我之所以未曾立即將他處死,便是要等金堂主回來向他說明始末後聽聽他的意見,潘材,這是一種基本的為人之道,你一定明白,銀河堂金堂主的習性是如何暴烈與冷厲!”
潘材寬慰而又愧疚的垂下頭來,默默退到一邊,寒山重已輕輕推門入內,門內,幾座書架,兩張花幾,一方黑漆書桌加上一幅“清風勁節”寫意竹畫,佈置得十分清雅,一塵不染,靠著一扇小巧的半圓窗下,有錦榻一張,榻前垂掛著翠青色的羅帳,一雙精緻瘦怯的鹿皮小蠻靴,便置於榻邊。
書桌上的紅燭已將燃盡,燭淚滴滿金臺,寒山重撮起嘴唇,悄悄吹熄,踮著腳尖來到榻前,輕輕掀開羅帳,昭,夢憶柔那張在酣睡中的美麗臉蛋己映入視線。
一條粉紅色的錦被,蓋在她的胸口,這張嬌俏的面龐上,浮著一抹蒼白裡的紅暈,幾縷髮絲,斜斜垂在她那白嫩的額邊,越發顯得嬌慷俏麗,有一股脫俗超塵的誘人韻意。
半跪在榻前,寒山重俯首在夢憶柔枕旁,靜靜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聞著那一陣淡淡的,隱約的處子芬芳,這種感受,安詳極了、平和極了、舒適極了,使人的意境昇華,進入一個朦朧而又純摯的夢幻之中。
良久……
良久……
寒山重仰起臉來,輕柔的吻了上去,那麼溫和的用嘴唇在夢憶柔滑細嫩的面頰上摩挲著,如遊絲般低低“咿晤”了一聲,夢億柔似是覺得有些癢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