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曉事,還不如她放養的姐姐來得明白。
想到這點,雖然不但明言,但眾人看向明華容的眼神都透出明顯的讚許,先前剛進殿門時刻薄過她的小姐亦不免有些訕訕的。
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中,明獨秀自認完美的笑容終於有些維持不住了。明華容著了道兒被外祖母預先安排下的人丟到已故皇后舊居內,是她親耳聽到經手之人稟報的。本是興師問罪的大好局面,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這賤人牽著鼻子走,最後七拐八繞,反而派了自己一身不是。這小賤人果然是個禍害!自己必要除了她,為母親和自己報仇出氣!
按捺下翻湧的恨意,明獨秀咬了咬唇,低頭委屈地道:“家裡的事到底如何,大姐自己心裡明白,我也不想當著眾人的面分說。但剛剛你說是我差人叫你出去的,這卻是萬萬沒有的事兒。且不說我來得比你晚,這裡又是皇宮大內,護衛森嚴,而且宮裡的人都是陛下的,我如何敢任意差譴,還冒冒失失地在宮內亂走?”
她欲言又止地扮出一副受了委屈不願多講的模樣,而且辯駁得也有道理,眾人心內不禁有些動搖,便紛紛看向明華容,待要聽她如何解釋。
明華容卻是一臉無奈地嘆道:“二妹妹,我適才就說你愛將好意曲解成壞心,沒承想話兒剛離口,你現在又是如此。你尚且不敢在宮內亂闖,我又如何會這般大膽,還不是那宮人拿了你的信物過來,我看了奇怪,才跟出去的。”
說罷,明華容從袖裡取出一件東西,道:“你看,這上面還刻有你的名字呢。”
看她言之鑿鑿,旁觀的小姐們都好奇地爭相去看。只見明華容白皙的掌心內託著一枚小小的白玉梅花耳環,用料上佳,更難得雕工亦是上乘,花瓣的絲絡也刻得分明,像朵真花兒一般,栩栩如生,彷彿只消呵一口氣就能吹落。而在花瓣背面,則刻著一個筆鋒細如髮絲的明字。
明獨秀掃了一眼,立即說道:“這不是我的東西!”
聞言,明華容也不著急。她注視著掌中的耳環,眼中浮現出幾分羨慕:“這樣精緻的耳環實在難得,在咱們家裡,除了二妹妹還有誰有這福氣能得到它?只怕是二妹妹好東西太多,這物件又太小,所以一時不記得了吧。但,剛剛我千真萬確,是從那帶話的宮女手裡接到了這東西。”
旁邊湊得近的幾位小姐聽了,都不禁微微點頭贊同:這耳環的玉料倒也罷了,但雕工卻實在是好,估計是哪位大家的作品,價值必定不菲,而且也不是時時能有的。明華容到帝京不過兩個多月,他家裡又不大看重她,連正式帶她到別家作客都沒有過,必定摸不著這樣的好貨。而明獨秀不同,她外公是丞相,親爹是尚書,打小金尊玉貴地長大,再珍貴難得的首飾也有。明獨秀這般矢口否認,肯定是想抵賴。
想到這點,她們雖未開口,但面上神色已變得十分微妙。
打量眾人神色不對,明獨秀自己也開始遲疑起來:這耳環該不會真是自己的吧?正如明華容所說,她從小到大得到的漂亮首飾不知凡幾,連自己也數不清楚,不記得一副小小的耳環也是情理之中。可是,若說這是傳話見面的信物,那就是子虛烏有的事!肯定是明華容事先偷了來準備對付自己的,這小賤人當真惡毒,萬萬留不得了!
她剛要反駁,卻聽葉修弘說道:“兩位小姐還請勿要爭執,在下自認是個旁觀者,而且又是第一次見到明大小姐,與明二小姐亦無深交,所以自認說的話還算可信。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帝京的社交圈子來來去去也就那麼些人,在場的小姐們自然都知道他是國子監祭酒葉大人家的公子,犯不著巴結誰踩低誰,遂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得到眾人默許後,葉修弘又問道:“請問可有哪位留意到明大小姐離開的時間?”
一名淡緋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