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對呀!我跟錢有仇嗎?!沒仇!兩萬塊錢在當時來講雖說是個“近乎天文數字”的大數,但也不是高不可攀。用兩萬“換取”十幾二十萬,這個“險”還是值得“鋌而一走”的!靠——俗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不得老婆,逮不著流氓!”雖然那會兒我剛結婚不久,還沒有孩子,說不上舍得捨不得。但是咱有老婆呀!逼急了我可是“捨得”老婆!哎——您別聽擰了,我是“捨得”老婆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翡翠。那塊翡翠是我老婆的陪嫁,東西是滿綠,“水頭”也挺好,但我看不懂,“隔行如隔山”嘛,而她們家的確又是老玉器行出身,估計應該能值“倆錢兒”。至於我老婆本人嘛,白白淨淨的賊漂亮,“水頭”也不錯,別說換個破碗了,拿“人”換“人”我都不幹,就是一人兒“換”倆我都……都得……考慮考慮——咳!哪兒跟哪兒呀?!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一、夢碎有痕 痛我半生(13)
我就一咬牙一跺腳地問L:“錢不夠,東西湊!行嗎?”
L慢悠悠地說:“那得看是什麼東西。”
“是什麼東西總得拿來給您看呀?不信你等著。反正不是破鞋爛襪子!”說完話我就往家跑。
進了家門,我就迫不及待地給我老婆“唱喜歌”:——天大地大,不如媳婦您的恩情大。爹親孃親,不如……當然……老婆也親。千好萬好,不如我屋裡的好。河深海深,不如跟夫人您的“階級友愛”深!
打談戀愛那時候起,我老婆就知道我是個“油嘴滑舌”,她就一扒拉我的胳膊說:“別瞎忽悠啦,你又憋著什麼屁呢?”我就把L想讓我先把那隻“宣德青花大碗”給買下來的事情如實說了。
老婆說:“這事兒聽著倒是靠譜,可咱們哪兒來那麼多的錢呀?別忘了,咱可是剛剛成家。”
我說沒忘,家裡存摺上不是有六千塊錢嗎?現在就只有動這個“本兒”啦。媳婦說那也不夠呀。我就學著L的口氣說:“活人還能讓尿憋死?”說著話我就伸手去摸老婆的脖子,那人兒以為是親熱就偎了過來,不成想我一把攥住了她脖子上的翡翠。唉——要說我老婆可是真好,淚眼婆娑地就把那翡翠給摘下來了,她一準兒是明白了我的用意。我問:“你真捨得這陪嫁?”媳婦說了:“人都是你的,東西還有什麼捨不得?”主喂——是您監視著我每一天回家的腳步,您可以公平地作證,這麼多年來我確實曾有過不少次“花心”,可真沒有一回是動“真格”的,都是當年這塊翡翠給“避”的“邪”。多年來,在關於“婚外情”的這個問題上,我堅定不移地甩給老婆一句豪言壯語,看過革命樣板戲《紅燈記》的都記得,那是英雄李玉和說過的話:“媽——有您這碗酒墊底,什麼樣的酒,我都能——對付!”
我親著老婆那光滑的、沒有了翡翠也照樣美麗的脖子,安慰著她說:“等我把這趟‘富貴’給做下來以後,咱們就一步登天啦,咱的存摺裡就不是幾千塊而是幾萬十幾萬塊錢啦。到時候我會把咱們家的生活來它個大變化,這麼跟你說得了,到時候我是見天兒都能喝得起啤酒,而且不喝‘瓶兒’的喝‘聽兒’的,那叫牛×。你呢,也不用抹‘大寶SOD蜜’了,直接用外國的擦臉油,叫什麼來著?對了——叫‘上司懶’!”老婆抿嘴一笑說:“討厭,是——‘夏士蓮’。”
人們都說,這錢過萬——無邊無沿!而我這兒可是欠人家兩萬塊哩,那還有“邊沿兒”嗎?怕湊的東西不夠,就一咬牙一跺腳,把我爹當年參軍在“四野”的時候帶回來的一把小提琴也給“搭”上了。那提琴我爹活著的時候總拉著玩兒,其實他也沒什麼藝術造詣,就是來個“阿姨”什麼的,就把琴頭往被子垛上一頂,用顫音來一段“北風吹”(《白毛女》裡的音樂),多了就沒有了。我媽說,那琴——不是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