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沒空。 我要出遠門。” 她斬釘截鐵地道。
“這個我不管。 你自己想辦法。 總之, 我今晚酉時要見到你。 倘若你按時不到, 我只好從我們的合約中扣掉三千兩銀子, 作為你失約的懲罰。 ”他冷冷地道。說話的樣子,好象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你……”荷衣一時間竟氣得說不出話來, 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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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只好將銀票封了,託了一個妥當的夥計送到嶽州。 自己一個人氣呼呼地吃了晚飯,酉初時分,準時到了雲夢谷。
走到竹梧院的門口,謝停雲卻攔住了她。
“楚姑娘, 有事?”
“嗯, 是你們谷主找我。”她道。
“報歉, 谷主今晚不能見客。 ”
“為什麼?”
“他……這個, 有些不適, 暫時不能見客。 ”
“他說了他一定要見我。”
“對不起。 現在的確不行。”
“莫名其妙。” 荷衣甩頭就走。走到遠處,卻輕輕一縱,躍上了廊簷。“我倒要瞧瞧他究竟在搞什麼鬼。”
雖然離開了好些天,這塊地方對她而言並不陌生。找到慕容無風的書房也並不難。何況他的書房原本連著臥室,除了診室之外,這裡就是最容易找到他的地方了。
廊下果然有兩個人的腳步聲。還有人輕聲地說話。
“谷主怎麼樣?”是謝停雲的聲音。
接話的人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才緩緩地道: “ 完全不能起床。 從客廳回來的時候又發作了一回, 一口氣半天喘不過來,弄得我們手忙腳亂。 蔡大夫說, 他現在只能躺著,如若再這麼來一次,麻煩可就大了。 ”卻是趙謙和的聲音。
謝停雲道:“是麼? 我再進去看看。”
“別進去了。 我剛剛被趕出來, 他現在不肯見任何人。”
“老脾氣又來了?”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也好。 他一向不願意別人看見他難受的樣子。 ”
“可是……”
“我已安排好了外面值班的人。繩鈴也放在了他的手邊。我們還是先出去罷。 ”
說罷,兩個人的腳步漸行漸遠。
荷衣坐在簷頂上,有些遲疑。她原本想立即跳下去找慕容無風理論,可他看樣子病得很重。也許連和她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心下一軟,便決定還是悄悄地先回客棧再說。
正欲起身,便聽見廊上又傳來腳步之聲。她輕輕地縱了下來,躲在一個廊柱之後,伸出頸子一望,卻見一個面色微黑的青年人,端著一碗藥,匆匆地走進書房之內。
房門微掩,裡面傳來慕容無風咳嗽之聲。 那青年道:“師公,是我,子敬。蔡大夫……他有些急事,所以叫我來給您送藥。”
這青年的年紀看上去大約也就與慕容無風相當,卻要叫他作“師公”,荷衣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卻聽見慕容無風咳了半晌,才答道:“什麼急事?莫非是馮大夫又不好了?”
“師公, 躺著別動,讓我來。 師傅千叮嚀萬囑咐,說千萬不能讓你起床。”
“馮大夫的病勢究竟如何?”
“這個,不敢說……師傅不讓我說。”
“你不說,難道要我派人去叫你師傅來跟我說?”慕容無風顯然是聲音不悅地道。
“我怕說了師傅會責罰。”青年看樣子甚為老實,不大會說假話。
“怎麼,你只怕你師傅,不怕你師傅的師傅?”大約多說了話,他竟又大聲地咳嗽了起來。
“……是。 馮大夫的確有些不好, 是從昨晚開始咯痰氣急, 胸痛得厲害,今早就已昏迷不醒,目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