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
歸塵忙道:“方才不知先生誠心,多有得罪,萬請寬容。丞相有計在此,乃先射旗燈,破其主持,奈燈籠堅固,陣心又遠,雖二倍勁弩,兩石強弓,亦射之不透,乞先生教我。”鄧芝道:“殿下多讀經史,何不知此典焉?昔有神猿,頗善接箭,獻技楚莊王駕前,為由基射死。後莊王薨,立廟江陵。由基後人曾為匈奴冒頓單于打製飛鳴神鏑三十支,又獻養由基弓,冒頓功成後,恐神弓鳴鏑為害,故楚人盡攜還鄉,皆藏廟前碑下,殿下若取養由基弓與飛鳴神鏑,何愁旗燈不透?”
歸塵大喜拜謝,留鄧芝為軍中從事,教魏延、淩統分掌軍馬,鄧艾參謀,且據巴西,自與安清、安靜、張苞引輕騎返回江陵,拜祭莊王廟前,曰:“欲興國家,需平四海,今巴蜀未附,金鎖揚威,養由基弓、飛鳴神鏑皆乃至寶,不可久置地下,難見天日,今為天下擅取寶物,擾動尊靈,他年功成之日,重修高廟,再塑金身以報。”於是推倒石碑,發掘丈許,果有養由基弓、飛鳴神鏑收於水晶壇中,光芒四射,祥瑞沖天。正是:單于一度昧良心,鏑矢飛鳴射父親。長輩何嘗施雨露,孩兒怎得報甘霖?
荒原漠野成功業,怒箭神弓葬密林。無義惡行全不見,空傳武勇到當今。
只道歸塵得了由基弓、飛鳴鏑,欣喜無限,當下回返巴西軍營,恰逢曹仁發書搦戰,魏延、淩統等盡皆不應,受了許多屈辱,聽聞歸塵返回,各自請戰,歸塵許之,點三萬軍馬出營,教鄧艾當先引路,魏延、陳到後隨,引一千五百軍士殺入生門,望見曹仁上了旗樓,點起犀皮燈,正欲變陣時,歸塵舉起養由基弓,搭上飛鳴神鏑,方欲開弓射時,不覺吃了一驚,原來那弓弦緊縮,莫想動得分毫,歸塵連拉三次,一雙手臂累得筋軟骨麻,始終拉不開那張神弓,看看陣勢已變,魏延三將被困陣中,曹仁在旗樓上哈哈大笑,指揮各門軍士,奮勇截殺。
忽聽得一聲長鳴,數百步外一箭射到,直指燈籠,原來張苞情急,推開歸塵,搶過神弓,揚眉怒目,拼力一喝,拉開神弓,那飛鳴鏑直朝旗上燈籠射去,原來這箭頭有孔,鏑矢中空,激射之時,破空嘶聲大作,故曰飛鳴神鏑,有詩讚曰:興華氣力世間稀,一喝拉弦誰可及!落日果真欺后羿,開弓還欲勝由基。
八門陣勢今朝亂,金鎖軍形何日齊?碎片當頭飄墜處,王師覆手克巴西。
只道由基弓開,飛鳴鏑到,果然便穿破犀皮,燈籠頓滅,那陣正變換時,忽失了主持,不知所措,那鄧艾雖不知變法,卻識得路徑,當下徑引三軍,往景門殺出,奇陣瓦解,大軍紛亂,曹仁大怒,急下了旗樓,親引本部兵馬,來圍魏延等軍,歸塵便教伏兵盡出,左邊甘寧,右邊淩統,合力殺到,安清、張苞亦勇往直前,魏延見破了八門金鎖陣,便與陳到、鄧艾督率那千五壯士,在內裡橫衝直撞,有若凶神,更無一人可擋,魏軍大敗,保著曹仁、曹真突圍遁往瓦口關去了,曹洪只顧著與甘寧廝殺,其餘六將,各自逃生,費耀正遇魏延,戰無五合,被一刀砍於馬下,鄭文、馬忠、李恢、高翔、杜瓊皆被生擒過去。
那邊曹洪苦戰四五十合,見己軍大敗,眾將流離,心下慌亂,敵不住甘寧,賣個破綻,圈馬便走,歸塵親發一箭,正中曹洪肩膊,左右軍士解去,遂定宕渠。歸塵於被俘之將,十分禮敬,中有黃義,請斬馬忠報射父之仇,歸塵勸道:“昔日德信射殺黃老將軍,乃是各為其主,不容不為,魏國雖仇,非德信一人也。尊父一生為國,恩郎高義,豈不知先公之心?倘誅魏國,家仇便報,願以國事為重,勿較私怨。”諸將感嘆,因此馬忠、鄭文、高翔、杜瓊,皆俯首歸降。唯李恢下淚道:“劉景升仁義,安將軍爽直,曹武祖大量,古曰,一事不過三。吾得事三主,亦足慰此生,吾終不出仕矣!”歸塵亦勉之,放李恢離去,歸隱山中。卻問曹洪道:“昔曹丕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