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忠則盡命。臨深履薄,夙興溫凊。似蘭斯馨,如松之盛。……”
午後,寧靜的魏府小路上,魏北悠端著一杯參茶,姿態端莊,嘴角微微帶笑地走向東院的書房。身後春陽眉眼低垂,卻是在看她的步幅和落腳時的動作。
進了寧靜的院子,魏北悠一眼看到了書房外值守的小廝擇書,放慢了步伐走過去,被擇書一躬身攔住,“二小姐,大老爺在裡面處理政務,還請您晚些時候再來。”
魏北悠自然看出擇書眼中幾分不屑,倒也不著惱,仍是笑得溫和有禮,將參茶微微往前端了端,“我自然知道父親勤勞公事,勤勤懇懇,必不會擅自進去打擾父親。只是公務要緊,身子也要要緊的。煩請你將這參茶送進去,只說北悠來請過安即可。”
魏北悠說罷,那小廝露了一份驚訝之色。春陽自覺地上前暗暗塞給他一塊銀子,越有五兩之多,然後又無聲無息地退下。魏北悠隨即衝著猶豫的小廝點了個頭,也並不說些什麼。
擇書將銀子沒入袖籠裡,變了一副臉色,笑得牙見眼不見,“二小姐,這是小人的本分。一個時辰前三小姐也來送過參茶,還讓下人拿進去一份大字,不知二小姐可有什麼要小人幫忙的?”
魏北悠面上一喜,正欲跟難得對她露了好臉色的擇書說上幾句,不妨腰間忽然一痛,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笑容卻還勉強掛在臉上。暗暗朝春陽看去,卻見她眼睛微微眯起,頭微微搖動一下。
魏北悠醒悟,連忙搖了頭,笑著對擇書道:“沒有,我就是來請個安罷了。既然小哥接了這參茶,我便回去了。”
“哎,不敢擔二小姐的這聲小哥。小人一定給二小姐把話帶到,二小姐走好。”擇書端了參茶,低著頭。
魏北悠微微欠身,行止間自如大方地轉過身去,不慌不忙地出了院子,從一片竹林邊矮身過去,便進了一片靜謐的花園。
“小姐可知春陽剛才為何不讓小姐開口?”待聽不到外面的聲音,春陽走上前來,問道。
魏北悠心中有些道理,卻沒有急著開口,略思索了一會兒,才道:“我在擇書的眼裡還是原先刁蠻任性的樣子,突然接近討好他,他必以為我有所圖謀,也一定不會私留下我給他的銀子,那我叫他再給父親遞些什麼,他未必肯辦。”
“嗯,小姐已知其一,卻不知其二。小姐這月餘的表現我和冬年自是清楚,卻抵不住外面人多的風言風語。怕是小姐的閉門不出早傳到老爺的耳朵裡,此刻擇書告知老爺小姐你與你銀兩,老爺必定心生防範,以後再想見老爺卻也難了。”春陽分析著。
“唔,這確是我沒想到的。是我太心急了。”魏北悠神色惴惴,羞愧不已。
“小姐還不曾經歷風浪,自然經驗尚淺,倒也沒有什麼。此番小姐的變化定然會引起老爺的關注,以後小姐時常給老爺送些參茶,等老爺喚小姐進去的時候,小姐把練習的大字交給老爺,這樣的循序漸進,老爺一定也會慢慢適應小姐的改變的。”春陽溫聲寬慰,見魏北悠神色專注,時而頷首肯定,心下大定,不由露出個一貫的笑容來。
“春陽姑姑笑了,也就是說,悠悠這次的測試過了?”魏北悠裂開嘴,笑了。
“嗯,除了最後的過分衝動,今日小姐的表現算是入得眼了。只是小姐這樣笑只能擺在私下裡,那正經的場合裡……”春陽的臉不知不覺就恢復了嚴肅。
魏北悠一把攬過她的手臂,撒嬌道:“我知道,要眉眼含笑,卻不能放肆的笑,要矜持,是不是?”她眼睛的笑意一閃一閃的,眼眸裡劃過晶瑩的靈動。臂彎裡暖暖的,小人兒眉眼精緻秀美,笑意盎然,倒j□j陽一時也生不起氣來,沒奈何也跟著笑了。
在那園中略待了一會兒,春陽突然道:“小姐,那每日一次的聚會最好是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