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一甩衣袖,拉過七妙,雙雙再向前行。
地上那白芯寒心中怒意升騰,飛身蹭蹭幾下,又是越前幾座屋瓦房瓴,只見她搭弓捏箭,再御真氣,其中三箭並排幻化而出,只聽她怒喝一聲,長箭離弦而去,化作三道流光,穿過烏雲白茫,疾射向周涵止與七妙二人心口衝去。
周涵止嘆一聲氣,頭也不會,天子扇閃過一陣清風,送去幾道黃庭真氣,宛若一張電網,正是分卻了白芯寒射來的三箭,只見這三道劍光撞在那黃庭真氣之上,閃光一瞬,竟是同時消失。
然而白芯寒口中疾念一聲咒法,卻見三箭中當中那枚,消散之餘,竟從箭劍頭部又探出約莫不到二尺長的一枚利箭來,原來這正是白芯寒做法,令兩箭連環生成,前者去撞那黃庭真氣化作的電網,後者趁黃庭真氣消散瞬間,再向周涵止心口射去。
周涵止心頭氣惱,當下再不理會,不免會被地上對手糾纏不休,他將天子扇堪堪一合,別在身後,探出另一隻手,卻正是捏住白芯寒這第四枚細小利箭,只見其雙指微一扭轉,利箭驀地掉頭,反向白芯寒迴路衝去。
只聽砰的一聲響,那玉雕弓正中正被附著黃庭真氣的二尺利箭擊散裂成兩片,那白芯寒猝不及防,低頭見,隱隱只見利箭擊破玉雕弓,衝破琴絃,又一閃而逝,沒入自己胸口。
當的兩聲輕響,玉雕弓跌落琉璃屋瓦之上,白芯寒撲通一下,跌坐在房頂之上,她雙眼迷離處,望了望落日殘陽,只覺落日溶金,彩霞萬里,然而眼前景色,竟是逐漸灰敗,以致變成了一片黯淡的渾黑色。
她三歲入居雲軒,身被各種毒咒怨氣,另一方面,以這玉雕弓為輔,又修煉閉情斷義的邪功,如是十數年,方可在抵禦重重怨氣的侵蝕,同時以此咒力為引,釋放無法抵擋的無影劍,然而此後,她心志越發堅毅,世俗情懷,難動於心,終日裡,便是一幅寒霜冰清的樣子。
今日裡,畢生修煉的一箭卻是終結了自己,這該是宿命因果,卻不知幸與不幸,白芯寒跌坐無言,俯身垂下臉,一滴眼淚滑過,終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第六十六章 天地悠悠堪我心(下)
向海無涯,落日沉寂,海面青光混似幔帳,隱隱的寂靜中傳來一陣陣海水慢溯之聲,潮打寂寞,浪湧浪流,七妙與周涵止化作藍邊兩團光,擦著懸崖邊沿處急速飛行,不經意間,照亮了半個天空。
那山崖陡峭處,正有一座八角四層的塔樓沉寂在日暮青山之中,青山隱隱,流水迢迢,塔樓一側,正是幾人對峙之所,那清風之中和著琴音,卻有一股奇異的冷氛環伺繚繞,待七妙循聲而去時,發現乃是那孫德宗幾人遇上逐北僧賀須彌,對峙正在當時。
卻見孫德宗那邊,秦逸直愣愣的趴在地上,無聲無息的,不知身死,那邊陳開長刀拖曳在地,支撐著半壁殘軀,圓睜怒目,咬牙時,卻是無力攻去。
逐北僧一臉慘笑,身後拽著一人,竟赫然是那幾次糾纏過七妙、又在夏家夜宴時發難咒殺管家邢業的居雲軒大公子夏文清,只見他被賀須彌捏住鎖骨位置,一臉灰敗神色,卻是跌坐在地上,無力掙扎。
賀須彌另一隻手,早取出一個諾大的銅輪凝立身前,那法/輪之大,乃能將其那寬大壯實的身子套下,此時他揮手不住轉動,真氣鼓嘯御出,正調動的銅輪呼呼生風,轉動千百,隨其轉動,一陣佛音伴著金光傳播開來,向前方激盪而去。
他身前首當其衝的,乃是魔教新任左居使孫德宗,孫德宗本為魔教天毒門門主,被厲千仞所拜,添列魔教要員之列,此刻使盡半生功力,盤膝而座下,六尺長、三尺寬,七絃瑤琴上運起輪指,琴聲錚錚,如杜鵑啼血哀鳴,又如古音征伐激烈,正苦苦與賀須彌佛音對峙。
七妙心中納悶,眼睛秦逸負傷跌倒,卻不知他可有性命之虞,這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