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可以隱隱聽見裡面的喧鬧聲。
阿信嘆氣道:“是你又想借著喝酒調戲女人了吧?”
醫生眉飛色舞地向酒館走過去:“你懂什麼?酒館就是最佳的情報來源地,學著點吧你~熱情火辣的小菜鳥!”
阿信滿頭黑線地跟在醫生後面:“不許叫我菜鳥,你這移動蟲窩……”
“會武術的安眠藥~”
“猥瑣之王!”
“會說話的安眠藥~”
“流氓天師!”
“會走道的安眠藥~”
“……算你狠!”
伴隨著兩個冥律處刑人半鬥嘴半調侃的對話,這家薩爾薩斯特色酒館的門被醫生推開了。
冷冽的夜風帶著雨水的清新味道,直灌到酒館裡的每個人臉上,門口趴著的金毛獵犬懶懶抬起頭,用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剛進門客人後又接著睡去。
酒味、煙味、汗味、還有嘔吐物的味道,這些都和諧而雜亂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酒館標誌性的汙濁暖空氣撲面而來,狠狠地刺激著阿信的嗅覺神經。
吧檯後的一個大鬍子和餐桌上的人們開懷大笑,穿著機車夾克的情侶在臺球桌旁擁吻,老唱片的音樂迴盪在房樑上,架子上放滿了手工香腸和油膩的麵包圈。
就像有什麼貪吃的怪物把所有的聲音都吃掉了一樣,所有嘈雜的聲音都在阿信和醫生走進來的同時停止了,只有那臺老式點唱機還在不識趣地播放著唱片。
酒館裡全部的目光都瞬間集中在這兩位深夜來客的身上,其中不乏戒備和敵意。畢竟,在這種以本地人集會為主的酒館裡,大雨滂沱的午夜,走進兩個來自異國的客人可並不常見。
醫生笑嘻嘻地走到酒館中央,從身上掏出來一大堆衛生紙般皺巴巴的鈔票,用流利的法語大笑道:“啊哈!爺們們!妹子們!今晚所有的花銷我全請了!!”
酒館裡的空氣凝固了幾秒,緊接著所有人爆發出熱情的歡呼,幾個繫著哈雷摩托頭巾的暴走族跑過來把醫生舉過頭頂拋起來又接住,彷彿他是什麼戰場凱旋歸來的大英雄一樣。
醫生興高采烈地和其他人攀談,不時地把他們逗得前仰後合,沒幾分鐘就和酒館裡的所有人打成一片。
這種快到犯規的融入速度讓阿信看呆了,他甚至懷疑醫生靠的不是交際技巧,而是下了什麼奇怪的降頭才會這樣。
醫生似乎知道阿信在想些什麼,他做了個鬼臉,拿起一盤牛角包往嘴裡猛塞:“出門在外,有錢好辦事~學著點吧,熱情火辣的小菜鳥。哈哈哈哈哈……”
阿信懶得理他,在酒館的角落找了張安靜的桌子坐下,惡狠狠地啃著麵包圈,看樣子他一定是把那東西當成醫生的腦袋了。
醫生舉起杯向吧檯後大鬍子問:“我的朋友,這座城市最近有什麼新聞嗎?那種比較不正常的?”
大鬍子猛然瞪大眼睛:“新聞?!”他看了看酒館裡的其他人,忽然指著醫生大笑:“比如說…某個酒館半夜時來個兩個東方的朋友請大家喝酒?這可是少見的事吶!哈哈哈哈哈哈……”周圍人也爆發出開心的笑聲,他們紛紛向醫生和阿信舉起杯:“敬你!東方的朋友!”
醫生也舉起杯:“為了大家的健康!乾杯!”
喝下一大杯啤酒後,大鬍子對醫生說:“這裡是旅遊城市,每天都有各種花邊新聞,你如果想聽怪事,一個月也聽不完!”
醫生一副隨便閒聊的樣子:“哦,是這樣啊。嗯…那就說說東方人的新聞吧?”
大鬍子揉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些:“東方人…新聞沒有,不過好像聽說了件不算太奇怪的怪事!”
醫生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哦?不算太奇怪的怪事?那是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