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陽凱青商量起種棉花的事情來。
拗不過艾芬,陽凱青就託人從邊疆少數民族手裡求購了一些種子,誰知道這棉花種子無比的賤,那麼點銀子,買回好幾十斤種子。
兩人陶醉在了艾芬描繪的美好藍圖裡,咬了咬牙,將僅有的三傾土地全部種上了棉花。
事情到了這裡,還不算完,等姚氏知道此事以後,在家裡哭鬧、找魏氏哭鬧不算,有一次更是跑了點心鋪子去,當著滿大街的人,上演了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沒等到第二天,陽家就在京城裡大大地出名了。就連黃口小兒,也知道陽家庶子的媳婦得了失心瘋,地裡不知道種吃的糧食,種上了大戶人家觀賞用的‘白疊子’。
從那以後,大房的人去地裡除草、施肥什麼的。總是被人當作怪物一般圍觀。開始只是遠遠地跟在身後,後來膽子大了,就站在地梗上,指指點點。
頂著壓力,陽凱青心裡沒底,經常失眠,這種種植棉花,誰也不懂,只好自己慢慢摸索,萬一砸鍋了,這全府一年的嚼用就全搭了進去是小,淪為前京城的笑柄是大。
壓力再大,也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衝,種都種了,又錯過了其他糧食的種植期,總不能讓土地空上一年。
好容易等到棉花結了綠油油的棉花桃,就有好事的青年們,偷採了幾個棉花桃,拿回家偷偷煮來吃了。
拉了好幾天肚子的青年們,苦著蠟黃的笑臉,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白疊子’,屁用沒有,只適合觀賞。
現在到了收穫的季節,陽家大房的地旁,更是萬人空巷,成裡和周圍村子的人,只要得閒,全都來看熱鬧。
三傾地的棉花,終於只剩下還沒開裂的棉花桃。挺直了腰板,陽凱青衝管事們打了個手勢。
“好了,收工。”管事的大喊一聲兒:“剩下的,過幾日再來採摘。”
管家們招呼家丁們將最後一點棉花撞上牛車,在眾目睽睽之下,施施然地離開了棉花地。
之後的幾個月裡,京城裡所有的人都翹首以盼,街頭巷尾全都津津樂道,等著看陽家這次能折騰出什麼新鮮玩意兒來。
誰知道那些棉花,進了陽府之後,就如泥牛入海,沒有半點回應。
等到了入冬,京城裡出現了一個流行詞,叫‘種棉花’,專指那些異想天開的事情。
就在街頭茶館裡,眾人擠眉弄眼地把這事兒當作笑話來講的時候,一系列的‘棉’製品,橫空出世。
棉手套、棉拖鞋、棉襪子、棉衣……這些東西價錢不貴還實在,在寒冷的冬天,很快就受到了普通老百姓的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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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白雲庵的姑子們,除了每天的誦經參禪之外,就是做點針黹上的活兒,當然,艾芬是按‘件’給錢的。
有了銀子之後,底氣也足了,艾芬在府裡頭,便覺得日子過得滋潤起來。
過了十月,京城就開始冷起來,雖然還沒有下雪,離滴水成冰的地步也還早。
艾芬、周嫂子、夢圓三人早早地裹上了薄棉衣,更誇張的是,屋子裡已經用上了火盆。不過什麼意見也只敢在心裡提。
陽家大房現在泰半的銀子,都是艾芬堅持種棉賺來的,姚氏只好心裡頭罵著:“你自己都不省,還想要別人幫你省?
於是姚氏也和艾芬一樣,烤起了火盆。
沒了姚氏聒噪,這個冬天,眾人都過得舒心無比,夢圓的終身大事也敲定了下來。男方便是‘好再來’的那個小夥計於松。於家的小夥子人勤快踏實,也肯吃苦,除了愛貧嘴之外,別的都不錯。
主要的是,這樁婚事,是夢圓自己敲定的。
這可是自由戀愛,讓艾芬開心夢圓找了個好歸宿的同時,又鬱悶了好久